薄寒初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英俊的脸上是薄削的戾气和锋利的冷冽。
周婶见他这样,害怕的往后挪了两步,就连那扶着轮椅的手,都松开了。
薄心慈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
他逆着阳光而立,高大的身影那般的疏朗俊挺。
薄心慈的心底一片欣喜柔软。
寒初,寒初。
你是不是该属于我的了?
她刚温柔的弯唇,手伸出,想要去触碰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想试试是不是还是像从前一样冰凉。
但是,还没等薄心慈碰到他,就见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深邃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她,嗓音清冽,“你来这儿干什么?”
薄心慈被他审视的目光看的心头一紧,那不含丝毫情感的语气也让她感觉到无限的委屈。
从她醒来之后,他就没给过她半分好脸色。
哪怕她都知道了爸爸出事的消息,难过的给他打电话,他也是不耐的简短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薄寒初,明明是你和雷心宝欠我的,怎么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她十指一根一根的握紧,搁置在还使不出力气的腿上攥成了拳,垂下的眼眸里凝聚了委屈的雾气,嗓音也低了下来,“我来看看心宝,这你也不允许吗?”
薄寒初眼底有湛湛的寒芒,“回去,以后不要见她。”
薄心慈一听,眼泪瞬间滑落。
旁边的周婶看了心生不忍,不由得对薄寒初抱怨道,“少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啊,小姐她……”
她话刚说一半,就被薄寒初冷刀子似的寒冷目光射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记得,已经把你解雇了。”薄寒初一张俊脸上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凉飕飕的,似是刮着最冷的风。
周婶眼眶顿时就红了。
没错,自从代梦惠流产住院之后,少爷就派人来命令她离开安城,虽然给了她一笔不少的养老金,但是她也觉得憋屈。
她一心一意的为少爷着想,怎么就落得个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薄心慈闻言,也自嘲笑道,“寒初,从小就是周婶照顾你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她对待我们就如亲生母亲一般,你这么冷血无情,就不怕寒了在乎你的人的心吗?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容不下周婶,不就是因为她觉得雷心宝不适合做你的妻子,周婶只不过心疼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如果你当真这么不念旧情,不如连我一并撵走,你还能落得个清静,不用有我这么个负担。”
周婶听到薄心慈的话,心里又酸又暖。
小姐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挣扎出来,马上就有盼头了,她哪里能让小姐为她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啊。
握着薄心慈的手,周婶泣不成声,“小姐,你有这份心,周婶这么多年就值了,我知道少爷已经讨厌我了,你别替我说话,和少爷好好过日子。”
薄心慈哭的伤心。
薄寒初看着她们俩哭成一团,只觉得心里很烦。
“如果你想离开,选到好地方的话,我会派人送你过去,你愿意让她继续照顾你也可以,吃穿用度都不用愁。”薄寒初漠漠道。
他的话让薄心慈和周婶同是一惊。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仿佛觉得这残酷冰冷的话语不该出自这个男人之口。
在她们的心里,薄寒初冷漠内向,但是心却是非常善良的。
雷心宝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蠱?
薄心慈见薄寒初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要离开,眸底已经阴冷的彻底。
周婶带着哭腔叫住他,“少爷,你不能这么对待小姐,你明明知道,这个世上,小姐是最爱你的人。”
薄心慈握住周婶的手,苦楚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没有心的人不是靠一两句示弱的话去打动的。
周婶看她这隐忍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她就不明白了,雷心宝到底哪里好,让少爷成疯成魔至此。
“寒初,”薄心慈哑声开口,悲伤不已,“不管你信不信,我去见心宝,只是为了告诉她,我醒了,让她不再有负担,五年而已,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你们在一起,我也会很高兴的。”
薄寒初背对着她,重瞳幽深。
“但是……”薄心慈低低的笑了笑,近乎残忍的看着薄寒初的背影,“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宁可一辈子蹲在监狱里不出来,也不会再跟你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薄寒初猛地转过身子,眸光剧烈的翻腾着,像是被刺到一样,不停的下沉。
薄心慈蹙眉难过的望着他,“你比我了解她,你应该明白,这绝对是她能够说出的话。”
“就算这样,也是我和她的事,跟你无关。”薄寒初的呼吸加重,匿着如深渊般的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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