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还活着?”
那天吕楚燃来,正好雷公在陪着她散步,所以关于心宝被劫持的事,她也清楚。
牧叔一怔,心知夫人对心宝的抵触和愤恨,调整了一下心绪,回答道,“还好。”
还好的意思就是没断气。
孔月茹的眼眸凝聚了一些冷气。
她没有了散步的兴趣,因为知道雷公今天不会出来。
怎么,听到雷心宝的消息,又开始心魂不定了?
孔月茹冷笑,令人胆寒。
她转身往回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牧叔叹气。
下了楼,王姨正收拾着客厅的卫生,只是,那抹布掉在地上都浑不自知,有些心不在焉。
牧叔走了过去把抹布捡起来递给她,王姨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抱歉,牧管家。”
“怎么了?”牧叔见她心魂不定的,问道。
王姨闻言,眼圈就红了,哽咽道,“我担心大小姐。”
也就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变了天了呢?
大小姐竟然不是雷公的亲生女儿,甚至她被绑架,雷公都无动于衷。
那天花园,她偷偷听到后,难过的不行。
她可怜的大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命运这样的折磨?
牧叔见她如此,不忍心将心宝流产一事告诉她,免得她更加伤心。
“你好好照顾雷公。”
王姨抹了一下泪,点头,“我知道的,无论雷公怎么对待大小姐,大小姐是始终将他当作父亲的。我回到老宅那天,大小姐就再三嘱咐我说,一定要照顾好雷公,不然她忙起公司的事,生怕无暇顾及雷公的身体,可是,哪怕她再忙,都会一顿三餐的打电话告诉我该做哪些雷公喜欢吃的菜,就连辣椒过了油就挑出来,不让雷公吃辣这种小事都一一叮嘱,我……”
“牧管家,雷公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王姨捂住嘴,哭的更厉害。
牧叔的面庞上也袭上了一层悲伤。
“以后这些话,说给我听听就好,免得旁人听到后惹不必要的麻烦。”牧叔淡声提醒。
王姨忙道,“我明白。”
牧叔点头,“你忙吧。大小姐的事,你不用担心,吉人总是有天相的。”
王姨感激道谢。
她清楚,牧叔这并不是简单的安慰,而是在向她承诺,无论如何,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大小姐。
……
孔月茹卧室。
她拿出手机按了那个号码。
那边一接通,她就冷冷一笑,声音寒冽如冰。
“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费了半天的事,就弄掉一个没成型的畜生。”
对方漠漠一笑,声音邪肆有力,“好戏不过刚刚开始,你不像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呵,”孔月茹唇角一勾,眸心含戾,“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磨,尽快除掉雷心宝,否则,鱼死网破。我能给你什么,就能十倍的收回什么。”
电话里的男人呼吸粗重了一些,带着某种危险寒峭,“威胁我?”
“言重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孔月茹双眼微眯。
“鱼死网破……你若真的能做到,也不用沉寂这么多年,别告诉我你真的能豁的出去,我若没猜错的话,雷鸣可好不容易向你示弱,欣喜异常了吧?”
他语气嘲讽。
孔月茹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半晌后,幽冷的笑了,“尘世如果无法得到他的心,我可以拉着他地狱作伴,你觉得,我既然已经有这个打算,还怕什么?该怕的是你,还没享受够人间红粉吧,所以,千万别逼我,我只要雷鸣一个,你要的可很多。”
若说狠,十万个他也比不上一个孔月茹。
她话落,那男人冷冷一哼,挂了电话。
孔月茹慢慢的收起手机。
既已达成共识,她就姑且再等他些许时间。
转身往佛堂走去。
这么多年,佛没有将她救出红尘苦海,她任由自己堕入无边黑暗。
孔月茹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面用燃烧着的檀香生生烫成的两个字,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褪,反而愈加的深邃刻骨。
所谓慈悲?
呵。
什么叫慈悲?
她只记得胳膊上的这两个字。
雷鸣。
孔月茹离开房间后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衣柜的门慢慢打开,露出雷诺儿一张被吓得煞白的脸。
她强迫自己镇定,蹑手蹑脚的逃离了母亲的卧室,像是背后有一只会吞人血肉的魔鬼。
雷诺儿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敲响了雷公书房的门。
她急着想告诉爸爸这一切。
妈妈要害姐姐,已经不止一次。
她碰着过好多好多次,但是她却不敢说。
这次,她不能再忍着了,姐姐会死的。
雷诺儿听书房里没动静,又敲了好几下。
片刻后,终于听到里面沧桑低沉的声音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