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到最后也没有打下来。
因为急救室上面的灯灭了,吕楚燃推开门,摘掉口罩见到这一幕就疾步走了过来,拦住了雷公的手。
他不敢相信,安城向来以疼爱女儿到旁人无法忍受而出名的雷公,有一天会伸手打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雷公,”他压制住震惊,面露微笑道,“夫人无碍,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吕楚燃审时度势,没敢替心宝说话。
雷公冷哼,瞪着心宝的眼神是明显的厌恶憎恨。
他派了几个保镖护着尚在昏迷的孔月茹,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往VIP病房走。
雷公命令守在一旁担心不已的牧叔,“把东西拿给她。”
牧叔着急,“雷公!”
“你也要造反?!”雷公大怒。
牧叔不敢再违抗他,将皮包里的文件递给心宝。
心宝不解的拿过来一看,当她的视线扫到最底下一行字时,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苍白,震撼,惊骇。
“这、这不可能。”
心宝沙哑的嗓音颤抖到无力。
吕楚燃也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反应和心宝无异。
雷公的眉目藏着浓稠的阴霾,眼眸里像淬了寒冰一般。
“从我把你抱回来开始,不管多少人劝我带你去做亲子鉴定,我都严厉拒绝,因为我对你母亲是绝对的信任,但是没想到,我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你母亲当年抛弃了我,你同她一样的下贱!”
雷公声音冷厉如魔。
心宝浑身颤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快要将她摧毁,让她彻底崩溃。
“那我是谁的女儿?你就是跟我生气,才会这样说,我不相信你的话!你在骗我!”
心宝把那些报告扔在地上,双目通红似血,“你在骗我!”
她转身快步的跑了。
这里,她真的呆不下去。
与其说心宝是在和雷公耍脾气,不如说她是在逃避。
这一晚,从爸爸口中,她已经听到太多太多要把她的心都伤碎的话。
她叫雷心宝,是从她懂事以来就知道的事。
她的爸爸叫雷鸣,是她的世界她的天。
可是突然的,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她是一个父母不明的野种,她真的无法接受。
原来,有雷公的疼爱,她尚且还有着自卑的心理,如今……
她到底是谁?
……
雷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的。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孔月茹的病房走去。
牧叔深深的叹气,跟了上去。
急救室门前,只剩下仍杵在震惊状态的吕楚燃一人。
他猛地回过神来,赶紧给薄寒初打电话。
里面传来“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发接通。”的声音
妈的!
吕楚燃暗骂一声,又拨了温佳歌的号码。
他边往外走边脱掉白大褂,等温佳歌的手机也是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听时,他已经跑出去医院开始焦急的寻找不见了的心宝。
……
漫无目的的大街上,心宝跑得跌跌撞撞。
她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里,只觉得满目都是黑暗。
直到肚子里的宝宝抗议,又开始拧劲儿的疼时,她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步履蹒跚。
天大地大。她原来是最多余的那个人。
既然如此,爸爸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抱回来?
不……
这个念头刚一从脑海里升起,心宝就惊慌把它排除。
这20多年来,是她过的最幸福的时光。
如果,她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那么她万分感激上天下错的一步棋,让她能够承欢在爸爸膝下。
现在,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终于被收回……
此时此刻,心宝孤独的就像茫茫大海上的浮萍,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她出来的匆忙,身无分文,只带了手机。
心宝慌乱的滑亮屏幕,将烂熟于心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按下去。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通。
“喂……”
她带着浓浓沙哑的嗓音刚刚响起,就听那边代梦惠柔婉的声音道,“哪位找寒初?他在洗澡。”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心宝觉得她全身仅剩的力气也被尽数被掏空。
手机,掉在地上,也浑不自知。
她麻木的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从她身后疾驶过来一辆商务车,车门开,跳下来两个健壮的黑衣男人,拿沾了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心宝的嘴。
刺激性的气味让心宝瞬间失去了意识。
那两个男人抬起昏迷的心宝就上了车。
车子绝尘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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