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南澈忙站起来,顾不上去抽纸巾,直接用手去抹掉她胳膊上的汤水,眸色里是明显的担忧,“烫到没有?”
心宝怔怔的摇头,心突然拧的疼的厉害。
她攥住了秦南澈的手腕,紧紧的,那是悲伤痛苦的力道。
秦南澈不明所以,但是看她脸色苍白了下来,睫毛剧烈的颤抖着,那心脏顶处熟悉的微痛又袭了上来。
“心宝?”
心宝拼命的命令自己不去往那一双璧人身上看,强撑着笑,低声道,“我没事。”
可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渗出的水意却落入了秦南澈的眼。
他是背对着门口坐的,所以没能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虽然听到了周边用餐人的赞美讨论,可他一心都在心宝身上,也就没有去在意。
秦南澈心思敏锐,想到心宝的不对劲儿是从门口进来客人后开始的,他要回头去看,但是心宝却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秦南澈眸里一暗,另一只手拥住了她的肩膀,“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去?”
“嗯。”
心宝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还没走出卡座,就听那女人已经温声打招呼,“雷小姐。”
秦南澈的脚步一顿,心宝闭了闭眼,微微垂下眼眸。
她已经打算没出息的逃离,但是现实却不允许。
心宝扯唇笑了下,不再躲闪的对上那两个人的目光,“代小姐……”再看向薄寒初时,她一时有些怔忡,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最后,眸色暗了又暗,平静道,“薄先生。”
简短的称呼,像一把匕首,划开了两个人的天涯。
薄寒初听到她语调极淡的话,眸眯起,淡漠的轮廓上有一种莫名的危险,但又按下。
代梦惠挽着薄寒初的手臂,友好的问,“店里满了,介意一起吗?”
秦南澈往日里温和的五官淡了下来,纯澈的眼眸里也镀上了一抹深重。
他仍然在揽着心宝的肩膀,听代梦惠这样说,低头温柔的询问,“心宝?”
心宝很感激他这时的体贴,不然,如果今天是她自己,该如何的狼狈落魄。
点点头,同意了。
秦南澈叫来服务员加两副餐具,而他自己扶着心宝坐下后,坐在了她的身旁。
代梦惠也是一笑,拉着薄寒初坐在他们对面。
“雷小姐,还没介绍,这位是……”代梦惠没见过秦南澈,柔婉的笑。
心宝的手还握着秦南澈,闻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竟不知该如何说。
秦南澈对她呆呆的模样宠溺一笑,亲昵的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温润,说不出来的舒服,“鄙人秦南澈,小姐怎么称呼。”
代梦惠听着他的嗓音也觉得心里流淌过温暖的水一般,微笑,“代梦惠,”她主动介绍身旁沉默的男人,“这是我的未婚夫,薄寒初。”
她话刚落,秦南澈就感觉到心宝的手颤抖起来,指甲甚至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背。
秦南澈性格和煦温善,但他和赵小威有本质的区别。
赵小威是不被现实污染的单纯,但秦南澈背景复杂,自小运筹帷幄,和薄寒初不相上下。
如今的性子只是母亲后来教导的好,他的所有黑暗的一面都被深度的隐藏。
心宝和薄寒初的关系,他已经调查清楚,这其中包括代梦惠的所作所为。
听她说话带刺的刺激心宝,秦南澈温和的眼眸里有一抹莫测的锋利,唇角噙着的弧度也是似笑非笑。
心宝无暇去顾及这些,心思早已经被对面的男人剥夺去,若是她看到秦南澈这样一面,恐怕也会胆战心惊。
代梦惠心下一凛。
秦南澈眸色沉静,轻描淡写的问道,“我见代小姐身怀有孕,而且月份不小,薄先生怎么还忍心以‘未婚夫’自居?”
代梦惠身子一颤。
薄寒初终于将暗藏炙热的目光从始终垂着眸的心宝身上移开,落在秦南澈的身上。
秦南澈微微一笑,不避不让。
两个同样优秀完美的男人眼神在半空中厮杀,都带着凌厉的戾气。
代梦惠趁着机会也想好措辞,羞涩一笑,“我觉得肚子大穿婚纱不好看,寒初也就顺着我了。”
婚纱。
心宝低低一笑。
她是已婚身份,但是却从来没有穿过婚纱。
因为她的合法丈夫没有给予她一个准新娘应该有的一切,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婚礼。
但如今,他的体贴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鄙视自己,既然如此,那离婚协议还有什么不舍得签的,她不能自私的破坏另一个即将要成的三口之家吧。
“不知秦先生和雷小姐是什么关系?我和雷小姐相识时间也不短了,却好像从来没见过秦先生。”代梦惠将话题引到秦南澈的身上。
秦南澈一听,温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