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我鼓起了勇气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蒋大师,您要是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也可以提前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也给您出点主意。”
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想做的只是缓解他们师徒紧张,躁郁的心情。
蒋仁义紧蹙的眉头一抬,看了我一眼,也把唇凑到我的耳边,“恩,易夫人,在他来之前。还是先告诉您吧,我……我调查出一件事,虽然,还不能彻底的确定。”
有些紧张过度的蒋仁义,咽了一口口水,停顿了一下。
“什么……什么事?”我赶忙问他。
他沉默了一秒钟,才用几乎要窒息的声音说出来,“我……我怀疑当今坐在阎罗殿上的阎君,是一个冒牌货。真的阎君……可能已经被害了……”
这句话传入我耳中的时候,就好像晴天一记闷雷砸下来一样。
所有的逻辑在我这边都是混乱的,因为当时我就听娇龙亲口说过,在忘川水之中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家伙存在。
是那个家伙,想要杀我,假传了阎君令。
但是如今她亲自来过一次古宅,和凌轩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那么她当初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唯一一点还让人怀疑的是……
为什么凌轩发现不了如今的阎君是冒牌货,他曾辅佐她君临阴间,如父如兄。
若娇龙的身份被人调换过,那凌轩应是第一个发现的。
“你……你确定吗?凌轩是辅佐她的摄政鬼王,若真是如此,不应该发现不了啊。”我低声的说着,却无法掩自己内心的惊讶。
他垂眸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扶着我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这点我也想不通,才想和易先生具体的商量研究此事。不过……我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才敢来这里,和他商量这件事。”
这件事,牵扯到了阴间的内政。
我还真帮不上忙,只能点了点头,和蒋仁义一起等凌轩。
等蒋仁杰吃饱喝足了,佣人们也把桌上的残羹剩菜都端下去了,我就坐在桌边发呆。脑子里闪过的有许多事情,似乎都在印证着,此时此刻身处巍峨庄严的阎罗殿的娇龙,很可能是假的了。
真的娇龙,有自己的丈夫鸷月。
可是鸷月却意外被奸人谋害,推入了冥渊之中。
若如今阎罗殿上的她是假的,那么这一点就能说的通了,正是要隐瞒自己假冒伪劣的身份。她才要把鸷月弄死,否则,日日同床共枕必定是会被发现的。
这种想法,好生的恐怖啊,额头上都出了汗液。
“姓蒋的老傻逼,看来今晚,你是不会走了。那我只好下次再来找易先生,跟你在一间房间里,我恶心。”蒋仁杰吃饱了喝足了,发现蒋仁义还坐在饭桌上等凌轩,他又没听到我们之间的耳语。
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就要出去。
前脚刚跨出门槛,就同一个身着宽大黑衣的少年迎面就遇上了,他一惊:“牧寒,你今晚怎么也来这里了?”
那少年从头上,摘下了黑色的纱制帽子,眉宇清秀柔和,“三叔,我……我来这里是找易先生的。没想到,你跟易先生也认识,那天在机场你看到我就跑,是不是牧寒哪里得罪了你了?”
见到蒋仁杰之后,他微微有些阴郁的眉眼之间,便舒展开朗了些许。
坐在我旁边的蒋仁义,本来还在发呆。
发现阿赞艾在饭厅门口跟蒋仁杰碰面之后,整个人都震惊了一下,他饱含深意的目光还同阿赞艾交换了一下眼神。
却都保持了心照不宣,并没有主动开口打招呼。
“哪儿……哪儿是你得罪我,是我不敢见你。”蒋仁杰叹了口气,似乎对阿赞艾有着十分的愧疚。当初,你受了那样多的苦,漂泊异乡,在脸上动刀子。都是……都是蒋仁义那个王八蛋逼你的,他真是禽兽……”
“别说了,三叔。”阿赞艾及时制止了蒋仁杰的谩骂,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蒋仁义,“伯父……这么做,都是为了救我,我在脸上动刀子他也很心疼我。”
阿赞艾说的是他在脸上整容的事情,那张脸虽然整的极美,线条轮廓柔和的就好像一朵云一样。
已经超出了常人,能够天然长出来的样子。
只是整容所受的苦楚,那只有当事者自己知道,反正我看过一些纪录片。整容对于有些人来说,还是比较痛苦的,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护理。
而且不论成功或者失败,都有可能留下残疾,或者各种还未发作的后遗症。
蒋仁杰不解,“救你?这个老傻逼总是贪图个人的名利安危,怎么有功夫为别人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