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算来,那支“来路不明的队伍……”,怕是至少要有七八万人!
那样多的人,怎么可能是乌合之众?那只可能是大梁的军队、大梁自己的人!
想到这一层,群臣无不震悚。
君澈低头将一杯酒喝干,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皇帝放下手中的酒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总想着息事宁人,可是君澈却步步紧逼。今日这事,显然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在君澈嘲讽的目光之中,皇帝的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父皇,您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这治国安邦的事,便交给儿臣去做吧!”君澈跪倒在桌前,上身挺得直直的,姿态咄咄逼人。
“执迷不悟,自寻死路。”罗青桃给皇帝的杯中添了半盏茶,淡淡开口。
君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帝的御座,心里一阵阵发痒。
天知道他有多想立刻坐到那个位置上去,天知道他盼今天盼了多久!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把蠢蠢欲动的心按回胸腔里去。
因为他诧异地发现,不管是皇帝还是站在他身后的罗青桃,脸色都是异乎寻常的从容平静。
宫门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也就意味着皇宫和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这些人竟然不见慌乱,为什么?
一时间,君澈的心里转过了几百个念头。
明黄的御座,端端正正、大气辉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可是致命的诱惑背后,却是致命的危险。
君澈的面上一派平淡,心里却是寸寸煎熬。
照理说,手下人占领了宫城之后,他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可是,牟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只要牟将军回来,就表示一切顺利,他就不必再有任何忌惮,只要稳稳地坐上御座,等着群臣山呼“万岁……”就好。
宫门被占,连侍卫都已传回消息来了,牟将军到底在磨蹭什么?
君澈的心里千回百转,额上渐渐地滚下汗珠来。
皇帝极有耐心,群臣也只能假装极有耐心。
这一等,竟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然后,浑身是血的牟将军带着两个小兵冲了进来,一头扑倒在君澈的脚下:“王爷,王爷!事情有变,咱们……失败了!”
“哐啷……”一声大响,是君澈一把拍在了手边的小桌上。杯盘碎片和酒水菜肴撒了一地,满目狼藉。
牟将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君澈猛地站起身来,抓住牟将军的衣领厉声吼道:“什么叫‘失败了’?不是说已经占领了城门吗?”
牟将军战战兢兢,低声道:“一开始确实是占领了城门……可是后来咱们的后面又出现了一支队伍,不声不响地把咱们的人害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部分与他们周旋苦战,各有死伤……宫门,守不住了!”
君澈立时面如死灰。
宫门,守不住了?
片刻之前,八道宫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这刚刚得到的地利,就已经成为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