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京中盛传一个消息,匈奴人似乎向景惠帝表达了愿与大梁结成姻亲的愿望,而听说结亲的对象据说是景惠帝的公主。
但景惠帝的公主能出嫁的似乎就那么一两位,这就让有些人急了。
皇后的寝宫里,司徒宁安一袭华丽的粉紫色穿花百褶罗衫裙,衬得她粉白的脸显得更加娇嫩可人,只是此时这张绝丽的脸上却带着哀伤和彷徨慌张。
寝宫里只有司徒宁安和皇后的贴身婢女,司徒宁安凄苦地跪在皇后的面前道:“母后,父皇真的想要我嫁给匈奴人吗?宁安不想去,母后您救救宁安吧!”
皇后也不忍心,看着宁安泫然欲泣的脸暗叹了一声,然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宁安莫慌,迄今为止那些匈奴人也只是表达出了这个意愿而已,而你的父皇还没有做出决定,说不定还有缓和的余地。”
是的,景惠帝还没有做出决定,但这也只是匈奴的文书以及求亲的使臣没有到而已,但凭景惠帝对匈奴人的软弱表现是极有可能同意的,而在他剩下的两个未出嫁的女儿中,六公主司徒明慧已经定了亲,那么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司徒宁安了。
匈奴远离梁京,又是蛮化未开之地,换做是谁也不愿意舍弃荣华富贵嫁到那种地方,司徒宁安不想嫁,皇后自然也舍不得这个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人,只不过却有心无力。
皇后今年也差不多四十岁了,人老色衰,景惠帝又喜新厌旧,皇宫里的美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像地里的韭菜一样没割几天它就会又重新长出来,无穷无尽。
而皇后这颗老韭菜虽然没被割,但也不好吃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吹枕头风的机会,而且后宫干政会引来非议,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宁安心里很害怕,怕得不行,她怕自己成为礼物,成为那年老色衰的匈奴老头的玩物,也怕离家千万里举目无亲故,更怕见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怕被他永远遗忘。
在知道无法从皇后这里求得帮助后,心中的害怕和绝望让宁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无法无天,需要牺牲她十几年来积攒的全本勇气,但她必须搏一把 ,赌上她的所有,为了她的未来!
司徒宁安不久就偷偷地来到了她五哥司徒元嚣的府上,待跟司徒元嚣说明了她的来意后,司徒元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宁安你疯了!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而且那小子上次将我的人甩了,我至今都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你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而且你是我大梁的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让整个大梁,让父皇母后及整个皇族蒙羞的事!”
司徒宁安哀楚地看着司徒元嚣道:“难道就因为我是大梁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儿就活该让我嫁到匈奴被那些匈奴人玩弄吗?成为你们讨好匈奴人的牺牲品吗?!”
“你……”司徒元嚣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司徒宁安如此的大逆不道,更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小妹会如此激烈,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因为司徒宁安是女子,是大梁的公主,所以她对大梁做出贡献和牺牲合情合理,即使是让她嫁给匈奴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大梁的臣子们也会拍手赞成,并且歌功颂德,因为你是公主,而且这也是身为公主的责任与荣耀!
司徒元嚣其实也不赞同他父皇与朝臣的这种做法,司徒元嚣早年拜在平西将军陈靳的门下后性格里便渐渐带上了股铁血的味道,自然不喜欢这种做法,在他看来这就是软弱和没骨气,应该大军挥进草原将匈奴人全都给灭种了,这样才能省得他们老出来对大梁不利。
司徒宁安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她的大哥,太子司徒耀华,可她太清楚她大哥的为人了,又怎么会为她做出这种有辱国体大逆不道的事呢?她只有求助司徒元嚣了。
司徒宁安恳求道:“现在父皇还没有落下命令,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五哥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的确现在这还只是匈奴人的一个想法,但他们已经派人回去向他们的大汗和王子请示,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而那时她丝毫没有把握她的父皇会留她。
景惠帝是喜欢司徒宁安,但那也是喜欢而已,在能求得和平的利益面前牺牲一个女儿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也是因为司徒宁安已经求过了景惠帝才会如此的绝望,景惠帝在司徒宁安面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就对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并要司徒宁安履行她身为公主的责任。
这是一个父亲和皇帝对女儿赤果果的要求和伤害,他让她放弃自己,为他的国家与百姓远嫁他乡,司徒宁安被自己的父皇和国家牺牲又怎么会不绝望呢?
司徒元嚣怒道:“你让我在暗中假办招亲大会,并许与重利只是为引诱赵重出来,可你怎会知道他来不来!你还打算……你”
“我还打算他来便让他赢得头筹,然后与他双宿双飞,远走它乡,从此不再踏进梁京一步!”
“宁安,你这是疯了!”司徒元嚣气急败坏地道,堂堂一个大梁公主竟然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小子如此疯狂。
“我是疯了!”司徒宁安朝她的哥哥吼道,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我是疯了,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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