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恭喜夫人,您是有喜了。”
张大夫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笑着道。就算是对他们这些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大夫来说,诊出喜脉仍然是一件叫人愉快的事情。他们几来做的几乎都是对人报告不好的消息,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事。
不过,今天这个夫人却有些奇怪,再三问道:“是真的吗?你没有诊错?”
张大夫不高兴了。
“老夫行医也有三四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一次把错喜脉的。”
“那,我怀了多久了?”
“一个月零三天。”
张大夫十分肯定地说,以他的医术,能相当地肯定这一点,甚至,如果再让他细细地看,他能精确到时辰。
蒙面女子付了诊金走了,心事重重的。
张大夫觉得今儿这事还真是有些怪了,哪个女子怀孕了不是兴高采烈的。这女子倒是奇怪。因为觉得奇怪,他就盯得久了一点,正好看到风起,扬起那女子脸上的轻纱,一张俏脸入目,端得是姿色过人,我见犹怜。
不过,张大夫总觉得依稀有些面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马车很快驶离了济世堂,可心急急地问柳如月究竟如何了,是不是真的有喜了?却唤来柳如月的叱喝:“不要出声,烦死人了。”可心又问柳如月现在去哪里,柳如月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吐出了“回府”二字。
事实上,柳如月心乱如麻之极。
一个月零三天,那绝对不可能是朱承平的孩子。
那个时候,朱承平忙着备考,两人根本就没有同过房。
那只可能是乔厉的孩子。
柳如月的手轻抚着肚子,这里的孩子是乔厉的、乔厉的。
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这个孩子吗?
柳如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这是她的孩子。从很久以前,她就开始渴望着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了。乔家的人待她虽不算差,可是,始终不是家人;钱氏虽然说是姨母,可是,从小到大,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总是有些生分的。她渴望着能像别人一样,父亲、母亲、孩子。那样和乐融融的家庭。
而如今,她终于又有了一个孩子。
大夫说过,以她的体质,是极难受孕的。
若是杀了这个孩子,也许,这一辈子她也不可能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了。
不——
柳如月又摇了摇头,她得要这个孩子。
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心乱如麻地回了府,就听下人们七嘴八舌地报告了朱承平中了之事,若是以往,这个消息准能让柳如月高兴之极,可是,现在,她却没有这个心情。但是,却仍不得不尽她少夫人的职责,柳如月就来了夫人院,给钱氏请了安,又向门氏道喜。
只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气色有些不大好。
“一大早跑去哪里去了?不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钱氏不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