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唤了一声。
谢宛云终于收回了视线,疑惑地看着秋痕。
秋痕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她只是觉得,若是再不叫住她,谢宛云就会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似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
秋痕走后,谢宛云就坐在窗边,听菊、碧漪来来去去,她就好像根本不曾见到一般,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似乎没了生命的痕迹。听菊、碧漪想要唤她,却又被缠绕在她周身不去的死寂和悲伤给压得无法开口。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这样浓厚的悲伤。
悲伤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
可偏偏比大哭大叫还让人觉得难受。
从白日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再从深夜到凌晨,谢宛云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连门氏那里用餐,她也让听菊她们推了。慧兰、淑仪、可欣都来探过她,她说没事,只是有些着凉了,懒得动,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她们也就善解人意地将空间留给了谢宛云。
终于,天又亮了。
听菊从床上起来,过来探谢宛云,却见她仍然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在那里。
听菊大惊:“姑娘,你竟坐了一夜吗?”
“哦,是吗?”
谢宛云终于出声了,有些疑惑,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透出了鱼肚白,真的天亮了,时间过得真快,她竟然也没有发觉。
“姑娘。”
一向稳重的听菊连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惊惶:“姑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碧漪被听菊的声音吵醒,穿着里衣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姑娘,姑娘怎么了?”
一摸谢宛云的胳膊,触手冰凉,好像被冰冻过了一般。
谢宛云安慰她们道:“我没事,只是想点事情,没有注意到天亮了而已。”
边说,边要站起来。
然而,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想要站起来,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脚一麻,整个人向前跌去,还好碧漪、听菊眼疾手快,要不然,她非栽个倒栽葱不可。
这样过一天一夜,早上,谢宛云的胃口却大大地好了,吃了四个蛋卷,一碗香米粥,两个饺子,还吃了两块糕点。
脸上也重新露出了如同平日一般恬淡的笑意,那股子浓浓的郁气终于消散了。只是,是真的消失了呢?还是被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看似正常的谢宛云总算让听菊、碧漪松了口气,要不然,她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日子总是要过的,不管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都说人是铁、铁是钢,吃过了早饭,谢宛云总算勉强打起了精神,就准备去门氏那里问安。昨日一整天都托辞没有去那儿,今儿个若是再不去,门氏只怕该担心了,还有慧兰她们。
然而,关婶却匆匆来寻谢宛云,说是谢闲传了消息,有急事,让她赶紧回闲王府一趟。但谢宛云问关婶到底什么事儿,她却说是于闲身边的小厮扫雪亲自过来传的话,但是,却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只说是事态紧急,务必速回。
谢宛云晓得于闲的性子,竟然用上了“事态紧急,务必速回”几个字,定然是大事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会是龙哥儿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