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什么婚事?不过是小孩子瞎闹,门夫人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什么,我们霸天掳了你家姑娘,毁了她的清誉要负责?笑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女儿是被蒙面匪徒劫走的,现在想赖在我家霸天身上,门都没有。”
“就是,说来也怪。为啥那匪徒不劫别人,偏劫莫小姐,不会是她同别人有什么纠葛吧?”
“做人也得懂得自知之明。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照照镜子吧!”
……
即使是在睡梦中,门氏也仍然一副怒到极点的表情。她已经缠绵病榻数日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她一生顺遂,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污辱。如果换了以往,她早就大骂出声,给对方好瞧了。偏偏,对方可能是谢宛云的婆家,想到谢宛云,她一个字也骂不出,还要好声好气地求情。但是,对方却一点儿情面也不给。
门氏又是生气又是憋屈,再加上对谢宛云的担心,一回来就病倒了。
这几天,谢宛云和乔氏三姐妹都陪在她的身边,十分担心。
因为,问门氏到底被什么给气着了,她却欲言又止,不肯说出来。据慧兰她们几个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因为门氏是个最不擅于藏话的人,尤其是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可是,这一回却是相反,明明气到了极点,却不肯说。
大夫说,这种病,如果肯说,把这气出出来,顺了,也就好了。越是憋在肚子里,这病就越重。
偏偏这几日乔文山的一个故交去世,他去奔丧了又不在。
谢宛云几人焦虑不已。
最后,还是慧兰出了一个主意。
“还是叫哥哥来问问吧。娘不肯跟我们说,总肯跟哥哥说的。”
这话,得到了淑仪、可欣的一致赞成。看来,乔厉这个哥哥还是很让她们信服的。乔厉这些天一直闭门念书,做最后的准备,连饭都是送到书房去吃的。所以,也不知道门氏的情形。听慧兰说完情况,他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说完,就去了钱氏的屋子。
谢宛云几人本来是在院子里等候消息的。可是,可欣却悄悄地走到了窗台之下,然后,朝谢宛云她们几个招手。
“这样,好像不大好。”
“不应该偷听别人说话的。”
淑仪还在那里说,就见慧兰、谢宛云偷偷地潜到了窗台下头。她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可不能学这种不合时宜的行为,站得直直的。可是,这脚,却一步一步地,偷偷地靠近、再靠近。
只听得里头,传来了乔厉的声音。
“娘,来,该吃药了。”
然后,是门氏恹恹的声音,还有床的响动,以及帐幔摩擦的声音。门氏半撑起了身子,由乔厉扶着靠在了床背上,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忙着会试的事吗?娘不要紧,只是一点儿小病,过几天就好。赶紧回去念书吧。”
乔厉喂门氏喂了药,这才笑道:“娘,你不是一向说你的儿子天下第一聪明吗?那这种话怎么可能哄得住我。老实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就天天看着你,不去考试了。”
门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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