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较深、较大一些的就那么几道而已,其余的虽然比已经好了的小伤严重一些,但也称不上多么严重,现在的痂的颜色已经开始转深了,照这进度看,脱落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事情。
谢宛云抿紧了唇。
听菊、碧漪本来是十分高兴的,这时,看到谢宛云严肃、没有丝毫高兴之色的脸,她们的笑声也止住了,心里疑惑万分。
这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为什么姑娘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高兴似的。竟似乎并不希望她自己的脸好起来似的。这样的想法在听菊、碧漪的心里升起,随后,又觉得实在是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脸好,变漂亮的呢?谁会希望一直顶着张丑陋的脸啊?
两人摇了摇头,甩去了这种荒谬的念头。
她们两个再怎么想,又怎么可能想到里头竟然有这样复杂的原因呢?
朱承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笔。一直在写不觉得,这么突然一放下,顿时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痛,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就是这样。这些日子,朱承平一直在紧张地准备着。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可是,毕竟是会试,高手如林,不可马虎大意。
朱承平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想输给任何人。
他的眼睛,总是盯着最高的那个位置。
夜已经深了,连下人们也都入睡了,福贵也被朱承平赶走了。外头的月色和风都极好,朱承平打算去外头舒展一下筋骨,然后再回来继续。
走出屋外,一轮快满的皎洁圆月静静地挂在天空,星星则只有零星的几颗,几乎看不太到。月色皎洁的日子里,总是看不太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的光华将星星遮住了。所以才看不到的。这么想来,看着柔和的月儿,其实,也是十分霸道的。
那个女人,听说已经回府了。
是富贵得来的消息。
朱承平看着她所在的方向,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已经入睡了……想了一会儿又恼火起来,回来了也不来看他。那他又这样念着她干嘛?
一时,朱承平又恼了起来。
只是,不知恼的是他自己,还是谢宛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呜呜”的低泣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分外地渗人。猛然听到,还真容易让人想到夜半鬼嚎,胆小的人,只怕早就给吓跑了。
但是,朱承平可不是会给这种事吓到的人。
本来完全由他一人独享的绝对安静被打破了,朱承平有些不悦地喝道:“是谁?半夜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还不给我出来?”
仿佛受到惊吓似的,那哭声顿时就停了下来。
不久之后,从墙角的一处爬满了藤蔓的架子之下,窸窸窣窣地走出了一个人,夜风吹过,身形娇弱的她微颤,背后藤蔓的叶子轻摆,好像她的羽翼一般。
她的身子有些偏瘦,似乎不禁寒冷,也似乎给朱承平吓着了,轻轻地颤抖着。
尽管如此,她走路的姿态仍是轻盈优美的,来到朱承平的面前,她规规矩矩地给朱承平行了一个礼。
“侯爷,是我,秀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