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吗?”她记得回校时还是早上呢。这么快,自己怎么会睡在床上?当她的目光扫在握住自己手的大掌上时,尴尬地抽了抽。
失神的北海终于意识到了她的清醒,脸上闪出喜悦。“尔雅,你终于醒了。”
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体贴地问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哪里?”她扫视着洁白的室内,眼睛眨眨,最后看到了手上的吊针。“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医院,她怎么会进来的?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又晕倒了吗?”她感觉到了脸部的疼痛,回忆渐渐回归,没错,她从北沉的住处回到了学校,遇到了杜冰冰一伙人,她们对她进行了无情的打击,最后,她成了明慧的沙袋。
脸上的痛大概是她打出来的吧。
“有镜子吗?”她摸摸脸,觉得肿得好高。
北海体贴地从外面的护士台为她借来了镜子,温尔雅看到了自己狼狈的面孔。被明慧左右开弓的脸上依旧青紫一片,肿了起来。整张脸浮肿得有些变形,没有青紫淤肿的地方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与这室内的白墙有得一比。
白色的皮肤泛着透明色,可以看到细细的静脉血管,似乎一碰就会破裂。额头上贴了纱布,那里曾受过明慧的重创。
“没事的,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北海体贴地安慰,温尔雅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带着病态的无力与美感,北海的心狠狠地揪痛一次,差点将她揉进怀里。
理智让他停滞在那里,原本打算伸出的手交握着,搓动着手掌。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当北海将她放倒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两名警察。
“您好,我们想跟您了解一下被打的情况。”
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为了尽快抓到打人者,还请您配合一下。”
温尔雅不安地挪动身体,细心的北海为她摇高了床头,安一个枕头在腰下。
“有问,您还记得是谁打了您,因为什么原因而打你的吗?”
游移的眸子落在北海的脸上,她为难起来。
要说吗?说出来会牵涉到多少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会伤害到北海。他会如何看待杜冰冰,又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哥哥,最后如何看待她?
当着他的面,她真的开不了口,年轻的她将情妇这个职业看成是最肮脏见不得光的,更何况,自己做的是他哥哥的情妇。
“同学?”警察在催促。
北海抿抿唇,紧紧地握一次她的手,给予她鼓励。温尔雅却愈加不愿意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她们。”
“他们是男是女?几个人?为什么要打你?是要抢东西吗?你少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不知道,不知道……”
面对警察的一连串追问,她只能以这样苍白无力的词语重复地答。
捂着头,她感觉欲裂般地痛起来。
北海心疼地握上她的手,试图将她的手从头上拉开。“尔雅,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哪里还痛?”
“我……头痛……”
虚弱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北海,像一个落入水中祈求救命的可怜人,她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来,一滴一滴地划落在颈间,流入衣内。
“对不起,警察先生,她的身体不好,你们晚点再来好吗?”
北海将警察推了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进行一翻检查后,给了她服了一剂安定药,对北海嘱咐一番,出去了。
为她再度铺好枕头,将床调到最舒适的高度,在北海的劝慰下,温尔雅很快睡去,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一丝深冬的阳光射进来,为室内染上了耀眼的光华,整个人如同进入神话世界一般。
窗口处,还有人在拉窗帘,回过头来,露出一抹笑,周身布满了光圈。“晚上睡得还好吧,你看,外面的阳光多漂亮。”
是严嫣,她终于来了。
严嫣离开窗户,光圈随之消失。
“北海学长呢?”
她记得晚上一直是他照顾自己的。虽然在梦中,她还是感受到了他刻意放轻动作为自己掖被,还有不时地在她额头上抚摸,测试体温的手。
好像一整晚,他都没有停止过这些动作。
“哦,他回去了。我是特意过来为他替班的呢。”
严嫣张开嘴,无心地露出一口白牙。
“哦。”她摸摸手,上面还残留着北海的体温,昨晚,他一度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说些什么,只是太困,她没有用心听。
“我妈……没有找我吧。”
她抬起脸,浮肿和青紫消散,只留下纯粹的苍白,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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