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不敢再发声,以免引起杜冰冰的怀疑。做人家的小三,始终是不能见光的。她酸酸地想着,捏起的小拳头无声地落在北沉的身上,轻柔得就像在按摩。
北沉和杜冰冰聊得快活,她却还要受人捉弄。
不满的情绪升腾起来,她索性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如雕塑一般倾听着二人的谈话。
“北沉哥,人家好想你哟,我来你家吧。”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你未婚妻哎。”
“我妈不在家了。”
“我知道呀,这样不更好吗?我们可以有更多的二人空间。”
“我很忙。”
“没关系的,你忙我不会打扰你,还可以为你做晚餐呢。我的厨艺很好哟,可是专门为了你而练的呢,还是跟妈学的呢。”
“我妈你叫妈似乎不大妥当。”
北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讲究而又斤斤计较,温尔雅像今天才认识他一般,眼里闪出了不可思议。
“你都说些什么呀,我们是未婚夫妻,马上就会结婚,不叫妈叫什么呀,妈都同意了的。”
“我没有同意,而且也没有说一定要跟你结婚。”
“北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尔雅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听到那头传来带了哭腔的声音,也将目光投到了北沉的脸上。
他是在向杜冰冰表达对其没有兴趣的话语,眼前这个女人却如自己被人打击一般,泫然欲滴的模样,是在鄙夷他吗?
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北沉很不痛快,他挑衅地看她一眼,转变了口气。“别生气,不过是开玩笑的。”
“吓死我了,北沉哥真坏!”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北沉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还有事吗?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在家也这么忙呀,我过来嘛,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乖乖呆在该呆的地方吧,再见。”
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冷眸扫在温尔雅身上,长臂从她的体侧缩了回去,握在了方向盘上。
无聊的人!
温尔雅却生起气来。
他总是想尽办法地戏弄自己,她是情妇,不是宠物!
突然而至的怒火令她一时执拗起来,拍拍车窗,她叫道:“停车,我要下车。”
外面的风景相当陌生,他带她到了什么地方?生气的她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离他远一点。
“下车?”北沉冷哼出来,望望高速路上荒无人烟的四周,吐出了冷淡却无所谓般的声音,“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
“对,我就要在这里下车。”她试着去拉车门,紧紧的,怎么也拉不动。
为什么她要受到他的玩弄,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为什么还要做他和杜冰冰间的挡箭牌,越想越气,她失去了理智。
“你不会是疯了吧。”
对方轻蔑的语气如一把利刃割裂着她的身体。
她扬起头,针锋相对地吼道:“是的,我是疯了,才会把自己卖掉,卖给你这样不把人当人看的男人。我是疯了,才会救什么好赌的父亲,一次次把自己陷入危机,一次次让你为所欲为。我宁可死了,也不想再做你的什么鬼情人!要做,你就叫杜冰冰做吧,开门,我要下车!”
窗外的情况,她不是不知,只是莫名的怒火涌上来,她要趁此机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得清爽。
压在心头的事情太多了,她终于爆发,至于结果,没有想过。
死就死吧。闭上眼,她想起了带疤男人残忍的后果,他也会这样待自己吗?
车以干脆利落的手法停在了高速路侧,车门自动弹开,北沉冷淡的俊脸上掩盖了熊熊怒火,似乎只要将眼镜一揭开,那怒火就会滚滚而来,直将她燃烧殆尽!
“你可以下了。”
他好心地提醒,连看都不曾看她。
这是路边,温尔雅没想到他真的停了车,怒火激起勇气,她想也不想就跳下了车。
耳旁吹过一阵大风,北沉的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方,只数秒钟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解脱了吗?外面的风好大,她的衣服显然不够御寒,抱紧自己的身体,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山和林,她问自己。
时间不早,天色渐暗,可四周除了飞奔而过的车子和冷清萧条的山林,什么也没有。她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吗?
寒流来袭,阴冷的天空像一口黑锅,压在头顶,随时准备将她吞没。而夹了刀般的风时不时吹来,吹凉了她的身体,在公路上跺着脚,感受着渐渐麻木的身体,她除了冷还有怕。
尝试着往前走几步,总觉得离家越来越远,收回脚步,往后踱步,前方大大的牌子上再清楚不过地写着回城的距离:78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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