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得很快,燕德帝发这么大一通火,后去后就革了对方的职,还叫文大人收拾好现在的烂摊子才能放下全部的公务等候审讯。
真是凄惨。
苏杳可不同情对方,最后惨的肯定还有燕德帝。
果然,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文家的人纷纷坐不住了,这半年以来燕德帝频频动作,明摆着是要和文家过不去啊,众人都等着上面的宁国公表态,宁国公闭着眼睛就说了一个字:“等。”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没什么大问题,看上去似乎是燕德帝赢了,将文家的人收拾了个措手不及,又解决了一件大事,收了民心,多好。
既然燕德帝的事情做完了,那自己呢?苏杳感到温暖在一点一点从自己身体流逝走,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自己却觉得从骨子里感到了寒冷。
冬雪过来给苏杳捏肩,语气中带着抱怨:“也不知道皇上要在泉州停留多久呢,臣妾是真的不想在这儿呆了。”
“怎么了?”苏杳有些奇怪,冬雪陪着皇上下江巡游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肯定是被其他人供起来对待的,何至于这样愁苦?
“臣妾心中不安,总觉有变,还是回到京城安全些。”
苏杳示意对方不必给自己捶了,拉着对方的手坐下:“别瞎想了,在泉州也是好的,只有你陪在皇上身边,回去后那么多的妃子,皇上的目光可就不会只留在你的身上了,好好利用现在吧。”
冬雪乖巧的点点头,微微咬了下唇,艰难的开口问:“娘娘,您为什么不再侍寝了?”
“本宫身子不好,等皇上找到解药身子好些再说吧。”苏杳语气平淡,往香炉里添了些香料进去,顿时屋里香气浓郁起来。
冬雪担忧的看着苏杳不甚好的脸色:“若有什么臣妾帮得上的,娘娘尽管开口。”即使现在两人关系已经很好了,冬雪都不敢叫苏杳一声姐姐,保持着最初的恭敬。
“没什么,你做好自己的,其他的,听命。”苏杳像是在对自己说,听命,自己这一天天的,犹豫悔恨迟疑,不是在等死么。
可要叫自己真的下手......自己又有太多羁绊,一边担心失败,一边担心自己的那群丫鬟怎么办,一边又想自己还未见狐狸最后一面,两人还冷战着,真的要这样错过了,一辈子,也不甘心。
说来说去,苏杳就是太贪心了。
“娘娘若是有什么事,尽可来找臣妾,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冬雪行了一礼,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杳真的觉得自己将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秋雁不能说,袭人不能收,文堇不能说,这样弑君的大事,谁都不可以告诉,自己相当于是细作一样的存在,告诉谁都是死。
就算自己杀了燕德帝活了下来呢?自己杀了狐狸的兄长,他怕是要亲自来将自己杀了给兄长报仇。
啧,自己一生怎么活得这么垃圾。
“娘娘,有人送来了东西。”
苏杳打开秋雁拿来的手帕,里面静静地躺着自己当初送给少年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