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去寻找李秋生。
过了好一会儿,马福才反应过来。他一脸惊恐不安地望着刘脂儿百思不得其解,万般无奈。是啊,事出突然,让他吃惊不小。伧促之间,如五雷轰顶一般头炸欲裂,昏昏愕愕。但是等他清醒过来时,大当家刘脂儿的决定已是到了无可挽回之际。他马福只有无可奈何接受的份儿,那里还有讨价还价的地步。
他一时不知所措地摸梭着自己的手宛说道,“既然大当家的都如此决定了,那我马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说什么也没有用,也挽留不了大当家想见李秋生这小子的一颗心。只是天高路远,山重水复,这一路上大当家的得万分小心呐。稍一差错,那可就是万劫不覆啊!还请大当家三思而后行。”
刘脂儿盯着眼前一脸泪水汪汪的马福,蹩倔了一会儿,又是衰怜地叹了一声说道。“哎,马福啊,你就别担心了。这山高路远,天长水隔的,我刘脂儿按图索骥去寻找李秋生这小子不就可以了吗?”
马福还是极力劝道,“大当家的,这三拨人马传递的消息居同小异。只怕这其中一定有变故,依老奴看咱们还是静待准觉的消息好。这样一来,既省了大当家的长途奔波之苦,也可以让青花绣楼上上下下的人员安心。”
刘脂儿又是一声苦笑道,“马福啊,我知道这样难为你了。可是你知道一个做娘的女人心吗?明明看见有贼人要拿刀架在她孩子的勃颈之上,做娘的那有不救之理。”
马福终于沉默了,他扭头抹了一下脸上淌下的泪水,实在想不出更好阻止刘脂儿找人的理由。
这时,刘脂儿又缓缓补充了一句。“其实,这天下又不是乱到了没有王法管辖的地步,我刘脂儿出去找个人,这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福已无话可说,又不好拂逆刘脂儿的本意,只得讷讷地说道。“哪好吧,老奴现在就派个小厮去外间寻个懂地形和路引的人来,给大当家说说这山川地形之势,溪水之流向。免得大当家到时候走到山重水复之地不明去向迷了路,若是如此迷失了方向,人在外面无所助哪就万事堪忧了。”
“嗯”,刘脂儿轻应了马福一声,见二人再无话可说便挥手示意马福出去。马福不敢再有所顶撞和忤逆刘脂儿,只得郁郁转身离去,独把青衣小丫头自留在了房中相伴。
等马福一走出后厢房,青衣小丫头就开口说道。“姨娘,你真的决定和我主仆二人一起去古兰镇找秋生哥了吗?”
“哎哟,我说你这个小鬼精灵的丫头,怎么现在就跟当初你的秋生哥说话一个模样了呢?老是跟姨娘的说话作对啊。”刘脂儿突然手一甩,指着青衣小丫头的额头说道,爱惜和怜悯同时涌上了心头。
青衣小丫头撇撇嘴狡诘地说道,“姨娘,我这不是为了让自己吃个定心丸才这么问的吗?我这心呀比你还急着要见秋生哥呢。”
刘脂儿立即讪笑道,“哎哟,你这个小鬼丫头居然先算计起来姨娘来了。将来真是有出息呀。”
青衣小丫头一时又低头羞涩的答道,“姨娘,你又取笑青衣了。”
主仆二人正在取乐之间,外间的秋月急急走进来说道。“姨娘,刚才听马管家说你要去古兰镇寻李秋生是真的吗?这事儿啊,秋月怎么能让姨娘丢下咱们一院的人,独自让你老一人去涉这个风险呢?外间啊,姐妹们都闹开了。”
刘脂儿又叹了一口气,对进来的秋月说道。“这个马福啊就是多事,姨娘明明是交侍过他的不得对外乱说。你看他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给我添乱了,想来必是马福怕老娘一走之后,你们姐妹不服他的调派了吧。所以想在老娘外出之前把话向你们姐妹说清楚,免得到时管起来你们姐妹来就费神费力了。”
刘脂儿说完这一切,秋月就愕然地看着二人一眼,欲言又止。刘脂儿又看了二人一眼,顺势说道。“也罢,也罢,老娘一并把前堂的事也交待清楚好了,免得到时真让咱们的马大管处处为难,受制于人。你们那些姐妹儿也趁机作乱。”
秋月顿时脸红耳赤的说道,“原来姨娘就是这么看偏咱们这些姐妹的吗?我秋月在这里向姨娘说明白了,姨娘走后若是有那个姐妹敢为难马大管家和作恶的,我秋月第一个不放过她。免得姨娘里外用心,咱们的青花绣楼就没有指望了。”
“秋月啊,你若能这么想姨娘真是开心高兴啊,也不枉姨娘白疼了你这一场。”刘脂儿扶着秋月的双手说道,又伸出右手为秋月抹支渠脸上的泪珠,然后缓缓的说道。“走,都别在这里伤离情了。咱们前堂去,把事情跟大家说个清楚。”
秋月和青衣小丫头应了一声是,起身跟在了刘脂儿的身后,默默地往前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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