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帮你。”
阮娘看着他的眼睛,如同看到自己一般,轻轻的摇头:“别的事或许可以,可这件事不成。我自己的因果要自己了结。”
那人点头:“我知了阿姐。”又抓了抓脑袋,“其实大圣僧说了阿姐或许不会即刻跟了我走,我已经带足了银子,就住在上京,只是这地儿真憋屈,可为了阿姐,我也没觉得憋屈,是真没觉得。”话说的颠三倒四的。
阮娘笑着道:“你有空常来看我吧?能办到吗?跟我说说大陈的事情。”
“这有什么难的,您就瞧好吧。呃,对了,还有一件事,阿姐您喜欢这个盛王?您要是喜欢,我叫皇帝重新给你赐婚,你做他正室好不好?叫他只守着你一个好不好?”他眼珠一转,一看就知心中并不是如此之想。大概觉得阮娘可能已经喜欢上了林兆和,要诈一诈她。
阮娘仍旧摇头:“我要是为了正室之位,那就不会说什么要跟着你走的话了。你放心好了,等我了了这一段恩怨,自然会跟着你走。”
那些他嘴里的大陈的风俗规矩,已经成了一块巨大的散发着香味的蛋糕,哪怕带了毒,她也要尝一口。
她不稀罕大郡主的头衔,也不贪图那劳什子圣女的光芒,她就想平平等等,清清爽爽的站在天地之间,做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
“你觉得这里憋屈?我也这么觉得。”
妻妻妾妾男人拥有的理所当然。这种道理,她在史书上读过,在电视上看过,就是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过一过这样的日子。
可一朝落到这个境地里头,她还是极其快速的认命了,就像天气旱起来后,树木会将叶子卷曲起来保存水分一样,她首先要保住命,保持一个卑微的姿态,但是一旦天降甘霖,她的叶子就会重新舒展,发绿,并且将根扎的更深。
热爱自由的想法流淌在她的血脉里头,就算血流尽了,她仍然仍然还是那个向往自由平等的灵魂。
她不过是将灵魂穿上一层妾室的外衣,阿弟的到来,让她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她几乎是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他。
随国公来了之后,成云就出去追林兆和,等林兆和回程走到一半才碰上,几乎口吐白沫的架势。
林兆和真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厉声问:“出了什么事?”脑子里头已经不由的想出四五种惨况。
“回王爷,随国公进宫求了陛下口谕,说,说……”成云大喘气。
林兆和眯起眼,周身冷气发散,成云忙咽了口口水:“随国公已经进了府,属下听跟着随国公来的太监说皇上已经同意了,只要王姨娘愿意跟着随国公回家,就允许王姨娘走。”
林兆和没说话,挥鞭打马就往前冲。
他还不知道随国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知道,阮娘对他,如果说有一分真情,那曲意逢迎就有九分……
从前,他不怕,女人总不能爬到男人头上,就算爬上去,那也是男人托着爬上去的,可现在他有点怕了,他把这女人托到肩头,她看的高了远了,就想着飞走。或者说,他虽然不确定她想不想飞走,可他怕了,他怕她生出飞走的念头。
盛王爷心里有些泛酸。不过,他要是知道泛酸的日子还在后头,没准儿还觉得这时的辰光是甜的呢。
毕竟,幸福都是对比出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