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陆追将脸贴在他胸前,道:“先去吃饭吧。”
“当真没事?”萧澜皱眉,“要不要请个大夫看一看?”
“我没事。”陆追道,“晚上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萧澜看了他一会,点头:“好。”
街上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陆追在烟火缭绕中走了一阵,方才逐渐平静下来。萧澜问:“吃点清淡的?”
陆追道:“要吃肘子。”
萧澜倒是意外:“这大夏天的,怎么突然要吃这般油腻的东西?”
“跟大人学的。”陆追道,“时间久了没见到大哥,还当真有些想。”
“南海捷报频传,放心吧,战事结束也就是这一年的事。”萧澜拉着他上了酒楼,“我们在这里住到秋天,天气凉快些了,就动身去王城。”
陆追点点头,饥肠辘辘,拿着筷子咽口水。
“你看,”萧澜替他倒茶,打趣道,“书也看不饱吧?最后不是还得靠我带你出来吃饭。”
“自谦了。”陆追伸手过去揪揪他的耳朵,“不单单是这个,你还能做许多事情,书都做不了。”
萧澜问:“比如呢?”
“比如,”陆追啃了一口猪蹄,“在家吃完饭洗碗,在外吃完饭结账。”书就不行,得萧兄你亲自来。
于是周围百姓竖起的耳朵又落了回去。
还当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略微失望。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听秦宫主与沈公子,据说动不动就讨论施法降雨,玄妙得很。
难得将他哄出书房,萧澜在吃完饭后,又硬是拉着人去城外走了一圈,直到月上梢头星辉遍野,方才牵着手回了家中。
陶玉儿替两人换了新的熏香,要多安神就有多安神,老板吹得天花乱坠,听起来比迷|药还好使。
萧澜将香炉放回去,哭笑不得道:“看来娘亲还真当我是纵欲过度了。”
陆追勾勾手指:“过来。”
萧澜上床拥着他:“不如辜负一下这蒙|汗|药?”
“不做。”陆追扯住他的头发,“说正事。”
“逗你的。”萧澜笑,“要说什么故事给我听?”
“那些书里记载的历史。”陆追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床帐外烛火轻晃,熏香不单能催人入眠,也能让不想睡的人心绪宁静,陆追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春日里流过山间的泉水,又像是一支灵巧的笔,只用寥寥数语,就在萧澜脑中描绘出那千百年前的繁华乐土。
最后一任君王的荒诞,最终招致了群雄并起,全国动乱,战争毁灭了一切,不单令百姓流离失所,也让许多凝聚着前人心血的思想、发明与史料,都悉数焚毁在了滔天大火中。再往后,根据史书记载,新上位的君主为了稳固江湖,采取了更加黑暗疯狂的压制手段,朝野内外人人自危,思想趋于雷同僵化,这片土地自此也就被彻底笼罩在了沉沉阴霾中,满目疮痍,文明倒退,直到百余年后才逐渐缓过气来——可缺失了前人的宝贵经验,即便最贤明的君主,也未能再重现那恢弘万千的鼎盛时代。
没有什么比战争更为可怖,因为那不单是一人的生死,甚至不单是一个国家的存亡。
“没有人会喜欢战争。”萧澜拍拍他的后背。
“可也必须有人去冲锋陷阵。”陆追趴在他胸口,“就像这回西北之战,即便没有耶律星,也还是一样会有别人。”那是人与生俱来的贪婪,有人选择压抑,也有人选择追随它前行。
战争会一直存在,哪怕是最在和平的年代。
“我知道。”萧澜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嘴角一弯,“每一个楚军将士都知道。”
陆追与他对视片刻,突然拉下床帐就亲吻过去。
萧澜笑着一躲:“这般毫无征兆?”
“嗯。”陆追解开衣扣,“突然就色|欲熏心,你配合一下。”
萧澜学他一撇嘴:“累了,不配合,而且你早上才说了,三天后。”
陆追裹着里衣道:“那我就霸王硬上弓。”
萧澜欣慰:“求之不得。”
陆追:“……”
你这看着还挺高兴。
话既是说出口,想反悔自然是不行的,于是这夜,萧大公子一直便舒舒服服靠坐在床上,看怀中人鬓发微湿,起伏间亦香|艳妩媚,如此一番浪荡**,翌日自是安稳好眠,直到中午还未醒。
陶夫人心口发闷,很想去徒手拆了那家香料铺子。
作者有话要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