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吃到。”
萧澜捂住他的嘴:“不准提。”
“还在介意那一刀?”陆追笑道,“我又没生气。”
“我自己生气,行不行?”萧澜抱着他坐在床边,拇指摩挲过那白皙的脖颈——肌肤已经愈合到看不出疤痕,不过一想起那殷红滴落的血液,心里依旧有些懊恼。
“山海居的烤鸭厨子,是大哥从王城百年老店中高价请来的。”陆追靠在他怀中,“手艺很好,当年就是他害的大人未中状元,只得了个探花。”
萧澜很少听他提起先前的事情,此时见他兴致盎然,便也握住手应一声,任由他继续絮絮叨叨。
“下回我们回去,也去吃。”陆追道,“王城又大又繁华,若是遇到番邦来贺,更是整条街都会披红挂彩,晚上燃起的灯笼,连天也能照亮半边。”
萧澜笑:“嗯。”
“还有皇宫,你想不想去?”陆追看着他,眼底亮闪闪的。
“深宫大内,也能随便闯?”萧澜问。
“旁人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们可以跟着温大人混进去。”陆追兴致勃勃,“先前每次去宫里,都能从皇上那搜刮不少好茶好酒,这生意不亏。”
萧澜捏起他的下巴,凑近亲一口。
“皇上同传闻中的,也不大一样。”陆追道,“在只有自家人时,他一点也不威严,还经常被温大人气得要命。”
千里之外,温柳年在御书房打了个喷嚏,鼻头通红。
“爱卿着凉了?”龙案后,大楚天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朱砂,漫不经心翻折子。
“回皇上,门缝里溜进了一缕冷风。”温柳年道,“已经没事了。”
“你对此事怎么看?”楚渊招过四喜,将一份奏折递给了温柳年。
“贺晓?”温柳年皱眉,“西头又怎么了?”
楚渊冷笑一声:“这帮蛮夷之徒,还当真是不肯消停,前些年打剩下的胡匪与古力汗旧部联合,频繁骚扰我大楚边境,如此已有数月。”
大楚虽兵强马壮,可对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蟑螂一般咬你一口就走,隐在茫茫风沙中鬼影子都寻不着个。若双方当真打起来,那边境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平安,怕是又要被战火焚毁,吃亏的还是百姓。
“说说看,”楚渊道,“还打吗?”
“回皇上,这海上还没稳呢,又打西域,怕是不妥。”温柳年犹豫片刻,又小心道,“况且,我大楚兵士虽多,良将难求啊。”
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战神沈千帆,再加上薛怀岳与其余几个年轻将领,分别镇守各处,是当真再匀不出来一人,再率军去西域大漠平匪了。那贺晓是镇西将军贺平威的后人,贺老将军战死疆场后,他便接过帅印,继续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只可惜忠厚有余谋略不足,这些年无功无过,算不得旷世将才。
“温爱卿。”楚渊敲敲桌子。
温柳年苦着脸:“啊?”
“陆追何时回来?”楚渊站起来。
“皇上,恕微臣直言,陆二当家他当真不合适。”温柳年道,“虽说有谋有略,可身体不成啊,一直伤着病着,下雨都出不得门。”这要是派去茫茫大漠,简直要命。
“还在冥月墓?”楚渊又问。
温柳年点头。
“萧澜呢?”楚渊看着他。
温柳年几乎要哭出来,这挨个盘问的架势,只怕下一个就要打发自己去打仗。
楚渊拍拍他的肩膀:“爱卿是我大楚的丞相,要向着朕。”
温柳年道:“嗯。”
“说说看那位冥月墓的少主人。”楚渊道,“小瑾说他不错。”
“武功是不错,二当家喜欢的,人品自然也不会错。”温柳年道,“可……他也有病啊。”
楚渊头疼:“怎么你家人人都有病。”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温大人双目凄迷,很是无辜。
楚渊道:“什么病?”
温柳年道:“失忆了。”
楚渊斩钉截铁道:“失忆了不算病。”
温柳年:“……”
算的。
“他何时回来?”楚渊问。
温柳年道:“至少要将冥月墓那头的事情处理好吧。”
“朕等。”楚渊坐回龙案后,“边境数百城镇的百姓,也等。”
温柳年:“……”
不能这么扣帽子的,况且那萧澜也不认得我,不如大家再重新商量一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