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做生意。”
话音刚落,一把大刀便“哐啷”拍在了桌子上,为首那人狠狠摔碎一个茶杯,眼睛瞪得铜铃大:“你可别不识好歹!”
周围人纷纷往这边看,陆追苦了脸道:“好好好,我答应便是。”
于是在喝完茶后,三人便拥着他,一道回了住处。
陆追问:“不知几位是哪个门派?”
其中一人道:“影追宫。”
陆追:“……”
陆追道:“在下只听过追影宫。”
“那是你记错了。”那人瞪他一眼,“江湖上最厉害的门派,乃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影追宫。”
陆追恍然:“原来如此。”
陆追又充满期盼道:“那阁下便是传闻中的秦宫主?”
对方恼羞成怒,拔刀出鞘——弄个假的名号充充门面可以,可若真要冒充追影宫主秦少宇,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陆追咳嗽两声识趣闭嘴,不再戏弄这莽汉。
三人住的地方是个小客栈,陆追既是半被挟持,自然没有单独的房间睡。入夜时分,看着面前正在宽衣解带,露出满身横肉打算沐浴的壮汉,明玉公子很想自戳双目。于是在他出浴前,便在地上替自己铺好了棉被褥子,早早缩进去休息。
而热闹了一整天的洄霜城,也终于安静下来。
枯树林中,萧澜刚睡着没多久,却又猝不及防被一个旖旎梦境席卷脑海,冒着冷汗堪堪惊醒。
他已不知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究竟做了多少个诸如此类的艳绝春梦,在盛开怒放的花田中,摊开散落的书册上,凌乱摇晃的床被间,甚至是漆黑一片的冥月墓墓穴里,都是天雷地火一触即燃——只是情景虽一直在变,身下人却始终是同一个。
想起梦中那婉转的声音,萧澜全身愈发燥热,索性自己用手草草解决了问题,呼吸粗重倒回床上,心里却涌上片刻失落。
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竟会屡屡梦到……陆追。
而且还是在此等不可言说的情境里。
无缘由的,他突然有些后悔将那朵小玉花还了回去。
睡意早已消散无踪,后半夜时,萧澜索性又出了枯树林。
林威警觉:“你又来做什么?”
萧澜问:“陆明玉呢?”
林威不假思索道:“八成是去了青楼,或者是同情人私会。”说完又补充,“身姿曼妙的那种。”
萧澜皱眉:“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啊……林威清清嗓子,总算将陆追的行踪大致说给他听。
“福满客栈?”萧澜站起来,“多谢。”
“喂喂,先说说是为了什么事?”林威在后头叫住他。
萧澜道:“我做了个梦,想要问他。”
林威:“……”
林威:“……”
林威:“……”
萧澜道:“告辞。”
林威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很想“噗噗”吐口水。
这种破事重大个屁,找我二当家作甚,难道不该去找西街上的算命半仙,果真想一想就烦。
屋内鼾声如雷,陆追心里叹口气,伸出小手指堵住耳朵。
像是存心与他作对,床上扯呼的声音反而又更大了些。
陆追难得心力交瘁,直直坐起来四下看,想要找个东西堵住此人的嘴。
走廊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口哨声,旋律极熟悉。
很轻很缓,惊不醒熟睡的人,也恰好能被醒着的客人听见,亦不会令人起疑,顶多当是有人起夜。
陆追悄无声息溜出门。
萧澜在他身后提醒:“转身。”
陆追疑道:“为何你又来了?”
萧澜走近几步,拉着人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陆追又道:“我易了容,你也能认出来?”
萧澜问:“否则呢?”
“没什么。”陆追打开手中玉扇又合上,“挺好。”
萧澜夺过扇子敲他一下:“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陆追问。
萧澜点头:“是。”
陆追道:“我不信。”
萧澜眼底有些痞气:为何?”
陆追道:“林威知道我的整个计划,而我吩咐过他,若你问起,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澜看了他一阵子,松口道:“我梦见你了。”
陆追笑:“梦到我在做什么?”
萧澜答曰:“忘了。”
“忘了就回去想。”陆追拍拍他的胸口,“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来找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