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茗悠知道朗齐也没安好心,但是最起码他也没害自己,罪不至死。
这一句话,简直是狠狠地打了萧锦晔一个耳光。
“你说什么?”萧锦晔的怒意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一般。
唐茗悠哪知道萧锦晔的想法,还在为朗齐辩解:“朗齐罪不至死,而且我需要他,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说,他真的不能死!”
“你需要他,你没有他活不下去?好啊……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萧锦晔本还没有想过就此杀了唐茗悠,可是这一刻,嗜血的念头再也控制不住。
双目瞬间赤红一片,如同被魔鬼附身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唐茗悠。
那疯狂的模样,让唐茗悠也心惊肉跳。
“等等……”唐茗悠知道,萧锦晔这必然是又发作了。
可是发狂的萧锦晔怎么可能听唐茗悠的,以快的看不见影子的速度冲向唐茗悠,一只手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眼里杀意毕现。
“萧锦晔,你冷静一点,看着我……不要让自己变成一头只会杀人的野兽!”
唐茗悠知道,此时的萧锦晔是不讲理的,她唯一能制服他的方式,就是对他用催眠术。
唐茗悠凝神屏息,目光如同染了一层墨一般幽深,散发着能刺穿人心的魔力。
萧锦晔的狂症很快就得以平息,最后软软地倒在了唐茗悠的怀里。
唐茗悠微微舒了一口气,幸好发狂的萧锦晔对催眠术的抵抗并不强,否则她十之八九要死在他手里。
揉了揉脖子,又疼得很,真不知道萧锦晔是什么习惯,一发疯就爱掐人脖子,真怕哪天一不小心就死在他手里。
不过此刻看他倒在自己怀里睡得那般沉静的样子,又实在无法把他和刚刚那个杀人狂的样子联想到一起去。
睡着的萧锦晔,就像个小孩一样纯净,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落下一层阴影。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张开的薄唇,平日里总是紧紧抿着,显得特别冷硬。
唐茗悠有时候想,萧锦晔这家伙,到底经历过怎样可怕的过去,才能变成今天的模样。
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安邦治国。
人后,他却有一棵那样脆弱的心,随时随地都可能崩溃的神经。
他的狂症,不过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罢了,若不是内心充满恐惧和无助,人是不可能崩溃到失去理智的。
唐茗悠轻抚着萧锦晔的胸口,试图帮他平息这深藏于内心的恐惧。
一边低声在他耳边道:“萧锦晔,你已经很强大了,强大到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所以,你不要轻易地就崩溃,让杀念将你变成一头毫无理智的野兽!”
“那些曾经能伤害你的人和事,没有将你摧毁,反而成就了今日的你,所以你不应该放任恐惧毁灭你,你要勇敢地掌控一切,就如你能轻松地掌控朝局,掌控天下,威慑所有的敌人一样!”
唐茗悠知道,这样的话,如今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她仍旧会说给睡着的他听。
因为潜意识会在人睡着的时候变得活跃起来,萧锦晔的阴影是深藏于潜意识中的,她就是要趁此机会,一点点地将他的恐惧和阴影拔除。
但这一切,都要靠萧锦晔自己的意志力,若是他轻易地就放弃,每当愤怒和无助的时候,都靠着本能行事,那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杀念毁灭。
直至最后,真的变成一个疯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