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下去,实在叫人忧心!”
空九跟着萧锦晔很多年了,也亲眼见着萧锦晔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
从前头疼起来,自己还能控制,可是后来只能靠喝安神药,最后安神药不管用,才找到了兰初。
兰初会调制“安息香”,这种香的安神效果非常好,萧锦晔每次发作,都是靠着安息香来入睡的。
再配合兰初的特殊针灸手法,就可以让萧锦晔安然度过每次发病的夜晚。
可是最近连兰初都力不从心了。
兰初安慰道:“有我在,不会让王爷有事的,走吧……再加点安息香,一定能安稳度过的!”
空九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听兰初的。
唐茗悠回到锦澜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萧锦晔发狂时的眼神,一夜都无法安睡。
第二天,直到晌午才被秦嬷嬷叫醒。
“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一直睡着?”秦嬷嬷担忧地问。
唐茗悠摇摇头,道:“昨个儿被吵醒了,就一直睡不好,四更天才睡下,所以起晚了!”
“说来奇怪,我昨个儿倒是睡得很踏实,好些年没睡这么安稳过了!”
秦嬷嬷笑着道,她哪里知道,是唐茗悠的催眠术帮她进入了深度睡眠。
唐茗悠伸了个懒腰,爬起来,还没穿好衣裳,就听到了萧锦晔的声音。
“穿好衣裳,本王在外面等你!”
唐茗悠听了这冷冰冰的声音就觉得头疼,秦嬷嬷也被吓了一跳。
“小姐,您别急,我先去给王爷泡茶!”她上次从胡总管那里拿的茶叶还没用呢。
唐茗悠点头,起身穿衣,梳洗了一番才走出去。
萧锦晔坐在椅子上,大概是因为有他喜欢的茶喝,所以并没有因为她来慢了而生气。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唐茗悠问,大概是因为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她心里对萧锦晔多少存了一些同情。
她深知得了这种病的人,有多么痛苦,无法自控,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萧锦晔自然也发现了唐茗悠态度的转变,这令他不悦地拧起眉头。
“昨晚你都看见了?”
唐茗悠点点头,应该是空九告诉他了吧。
萧锦晔忽然站起来,走近了唐茗悠,唐茗悠吓得退了两步,不知道他又打算做什么。
萧锦晔却将她的手抓住,逼着她不得再躲。
唐茗悠挣扎着道:“你做什么?”
萧锦晔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眼神晦暗不明。
这是他做的?
那难看的痕迹,太过刺目,她还能活下来,也真是不容易!
唐茗悠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才惊觉自己做完差点儿被他掐死留下的痕迹。
到现在脖子都隐隐作痛,还有后背,肯定也伤得不轻。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萧锦晔问。
唐茗悠诧异地看着他,他不是来质问自己?
“本王会让胡总管给你安排个医女过来看看!”萧锦晔松开唐茗悠。
唐茗悠赶紧道:“不用了,我这里有药,抹两天就会好!”
萧锦麟给她的药,她还有剩余。
萧锦晔抿着唇,盯着唐茗悠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唐茗悠不解地看着他。
萧锦晔眯起眼睛,没有回答,他以为见过自己那一面的人,少有不打心底里感到恐惧的。
可是唐茗悠似乎并不害怕他,反而对他的态度变得柔软了一些。
这种柔软并不是因为恐惧,因为她的眼里没有恐惧。
唐茗悠想了想才明白萧锦晔的意思,于是道:“当时是有点害怕,毕竟差点儿死在你手里,不过……来王府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少受伤,大概是习惯了!”
唐茗悠自嘲地笑了笑,说的虽然是实话,但是她不害怕可不是因为受伤习惯了,而是她见多了萧锦晔这样的人。
大夫如果害怕病人,还如何替病人治病?
萧锦晔因为她的话而再度拧眉,这个女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中听。
“以后不管汀兰苑发生什么,你最好都别过去,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萧锦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不希望唐茗悠再在自己发病的时候出现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话扭曲地完全不像他的本意,反而像是一种警告和责备。
唐茗悠轻哼一声,从善如流地道:“是,我也不喜欢多管闲事!”
错过她这个好大夫,是他的损失,她才不在乎呢!
萧锦晔听她这样说,又觉得不悦。
“最好如此!”
到底是生气地走了,心里认定唐茗悠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不必为差点儿掐死她而感到愧疚!
秦嬷嬷等萧锦晔走了才从外面走进来,窃窃地道:“王爷好像是来关心您,小姐……你应该把握机会和王爷修复关系啊,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你哪里看出他有好意了?”唐茗悠翻了个白眼,秦嬷嬷哪儿都好,就是心太善!
“您没来的时候,王爷还问您有没有事呢,这不是关心是什么?”
秦嬷嬷笑着说,她总还是希望唐茗悠能够和萧锦晔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