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秋怎么答呢?“亏待倒算不上吧,我在宫里吃的顿顿都比家里好……”
苗天决若有所思:“难怪比之前胖了一圈。”
“但是日子不好过啊!”苗秋秋悲愤欲绝,“搞不好就要被砍头哦!”
月海笑意吟吟,“砍头么?我怎么记得,陛下不太喜欢这样粗暴的死法……”
管他粗暴不粗暴呢!难道他想掐死自己就很优雅了?难道赐她鞭子就很优雅了?好歹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平时不过问自己就罢了,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还要承受生与死的挣扎。思及此处,苗秋秋心中冷不丁一疼,还是日子太憋屈,她过得太委屈了,不然怎么心头有点酸乎乎的。
苗秋秋撇过心头的不悦,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爹,你们今日来,所为何事?”
苗天引此刻带着苗秋秋最为熟悉的严肃和刻板,他负手于身后,声音里有着苗秋秋畏惧的威严:“来带你走。”
她并无多少的惊讶,她轻易地猜出了这群人的意图。苗秋秋挑眉,笑了笑,“阿爹,为什么要带我走呀?”
苗天引沉吟,片刻才道:“寨子里的弟兄们都很想你。”
被苗天引这么一提,苗秋秋下意识地问:“狗子怎么没来?”他平时最爱凑热闹。
“他走了。”
“走了?!”苗秋秋显然觉得这不可相信,狗子不是曾经信誓旦旦说云岭苗寨就是他的老窝,死生都要在这里的?那时苗秋秋还不信呢,狗子从小就苦学诗文,满腹诗书的,长大了肯定是要出人头地的,岂会偏居在巫眉山里……不过狗子的誓言说得多了,苗秋秋也就多信了几分。
看来男人的话不能信啊!
“更何况,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苗天决添了一句。
“……”苗秋秋那一刻真的是动心了,可谓是十分动心,如果再动摇几分,她一定会跟着父亲和兄长离开这里的。可是思及她和沈晏婴的约定,思及来自沈寒骞和长孙倦衣身后的势力,她迟疑了。
长孙倦衣身后倚靠的是整个芜泽国,更何况她知晓云岭苗寨的情况。如若自己一走了之,长孙倦衣在苗秋秋身上倾注的希望付之一炬,她和沈寒骞会不会联起手来,云岭苗寨会不会遭受非人的惨剧……
“可是,阿爹,我还不能走。”苗秋秋郑重其事。
苗天引对苗秋秋的态度匪夷所思。若说苗秋秋此前不跟他们趁着午夜离开,是不曾看到自己的亲笔信,或者是忘记信上所说,又或者是被人阻拦无法与自己见面,那这一次他们大费心机潜进天青殿来接她走,她出言拒绝,苗天引就不能理解了。他当即反问:“为什么?秋儿并非喜欢权势之人吧?”
苗秋秋思索了一下,心中也诚然不知为何自己不愿离去。阿爹说得对,自己无心权势。难道是为了帮他一把?思来想去,苗秋秋都觉得自己留在皇宫委实不妥,其实这后位都是她偷偷拥有的,沈晏婴于她也没有感情,她根本没有必要为沈晏婴的江山做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