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内伤,都不是很重,他们打斗时十分克制,没有往左面捅,要不然恐怕总要死几个人的。”
“漕帮那边怎么办?”郑芝豹还是没有死心,“我总觉着,那件事情是他们做的。”
郑绍谦呵呵一笑,“老三啊,这事儿你就放进肚子里去吧,就算是他们做的,只要漕帮没有证据,又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是登州,不靠着大江大河吃饭,再说了,有魏国公这样的靠山,怕什么?”
“可是现在的勋贵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些人现在都是些花架子,真正管事的反倒是那些文人。”
“文人也有啊,你不知道,他下午是在陪着魏国公和钱谦益吃饭,钱谦益知道吧?那是大家公认的东林党党首!”郑绍谦四下里看看,“我问过小公爷了,张桓这小子来到南京住在哪儿你知道吗?”
看到侄子满眼疑惑地摇摇头,这才小声说道,“他们住在登州总兵张可大家里,张可大是谁知道吗?那是上任南京锦衣卫的指挥使,真正的江南实权派!”
听了这一会儿,郑芝豹明白了两件事情,自己的五叔现在已经彻底地倒向了张桓一边,自己今天跟张桓他们打的这一架现在看来对家庭是有益的,自己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对了,你大哥应该跟你说过的,日本新出现了一股势力,是从登州府奇山所来的,他们带对的叫张槐,就是这个张桓的五弟!”看到自家侄子眼里有些不甘心,郑绍谦又加上了一块砝码。
郑芝豹听了上身一挺就想坐起来,可是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只好重新躺了下去。
喘了几口粗气,胸腹间的烦闷感舒服了点以后,他才吃惊地问道,“真的是大哥称赞的那只队伍?”
“千真万确的。刚才我在医馆的时候看了,他的随从手里提着两只短火枪,刚才打斗的时候没有拿出来,要不然的话,一枪下去,就得有人送命啊。”郑绍谦看了看郑芝豹,“那件事情你最好忘掉,以后再也不要提了。”
郑芝豹默默地点点头,他从十三四岁就开始上船,大风大浪见多了,各种厮杀也经历了不少,心智本来就比普通人坚强很多,只是为人更冲动一些而已。
“五叔,回头见了他,我要不要给他道个歉?”
“这个倒是不用,我已经答应卖船给他了,这已经是咱们郑家的诚意了,没有必要再委曲自己。”郑绍谦看看侄子,“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是个外人,你五叔没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五叔,我知道,明天到了国公府,你要小心,别让他们把咱们给诓了。”郑芝豹更喜欢海上的生活,对于大哥的决定其实是有想法的,不过老一辈的人都支持大哥,他也没有办法。
郑绍谦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若是走好的话,这就是一步妙棋了,所以芝龙才让他来南京找机会,在郑家老一辈里,他算是最从容明智的一个了。
“老三,你放心吧,咱们郑家离不开大海,就算是你大哥当了大明的官,咱们的根还是在海上!”
郑绍谦说得很坚定,因为从上岸到现在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接触了太多的明朝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对于他的身份没有任何计较,所有人都对一样东西感兴趣,那就是银子。
一个所有官吏都只对银子感兴趣的朝廷,是否值得彻底投靠,这是他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