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想的。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拿你的银子,这么些年来,多少你不好出面的事情不是我们帮你做了?到现在再说这个就太伤感情了吧?”角落里的声音也多了几分阴冷。
程梦准冷哼一声,“你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庇护你们,你们早就被朝廷追杀的干干净净的了,邪教的余孽,也有资格跟我谈感情?”
“是,我们是受到了重创,这些年也多蒙你庇护,帮主的恩情我们是记得的,不过你也不要忘了,前任漕帮帮主是怎么死的。”角落的声音重又响起,“你今天也许可以杀了我,但是从今以后,你将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听到这话以后,程梦准突然间笑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的朋友,为我做了很多事情,现在又打听出夏轩意欲对我不利这么重要的消息来,还有我儿子的下落也需要你来帮忙,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杀了你?”
角落里的声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是我枉做小人了,成天生活在阴影里的人难免自己也变得阴暗一些,倒是让程帮主见笑了。”
“好了,我要亲自去大河查看一番,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夏轩肯定做了手脚,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程梦准转身离开了大堂,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由微笑变成了阴冷,只是不知道承受他的怒火的会是何人。
角落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声,“看来,这漕帮也快要变天了,安稳的日子到头了,又到了出山的时候了。”
凭借着飞鸽传书,不到半天的时候,漕帮上下都接到了少帮主程天雷失踪的消息,很快大河上下、运河两岸和各处湖泊中,出现了大量的船只和人员,他们都是漕帮的人,正在努力寻找少帮主的踪迹。
夏轩看着眼前的飞鸽传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程天雷失踪了,是从他这儿离开以后,到了徐州以后才失踪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时间,似乎李强给他发这鸽信的时候也正好在徐州,而且似乎正是程天雷也在徐州的那一天。
然后第二天程天雷就失踪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收到李强传来的任何消息,不过两天前他得到了消息,那条船上的好几个船工的家人神秘地消失了。
夏轩很随意地把这些消息综合到一起,他的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但是却没有说出口,一来他没有任何证据,二来为了程天雷而得罪了一个朋友,实在是有些划不来。
说来也是张桓运气,他要是再晚半天离开扬州,恐怕就难以离开了。现在所有运河上的船只全部被扣下来检查,不管你是哪路神仙都不管用。
因为失踪的船上,不但有漕帮帮主程梦准的儿子,还有大明漕运总督崔文升的儿子。
现在是两个人分头下的命令,各地的巡检们公然在运河上拦截船只进行检查,凡是有嫌疑的一律查扣拿人,至于嫌疑还不就是官爷们的两只眼两只手吗?只要手上拿足了,眼睛自然就知道往哪儿看了。
至于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漕帮帮众们则在拳打脚踢、刑讯逼供,凡是可疑的一律查问到底,哪里管人的生死。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检查变成了一次史无前例地搜刮,整个运河上下,顿时陷入滔滔怨气之中。
而这一切,都与张桓无关,他已经踏上了南京城,远离了运河这个是非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