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默地看着三个人的背影,伸手叫过小安子,“小心地跟着他们,看他们住在哪里。”
从孔记商行出来,张桓已经没有了继续找下去的愿望,这个自称姓任的商人,看来是怕自己贩卖私盐的事情露了馅,这才隐藏了身份。
这个事情张桓特别能理解,毕竟这个年头贩私盐就是杀头掉脑袋的事情,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去做。
就连四海商行的海大富,也是安排心腹手下以开饭馆的名义收盐,更不用说那些规模更小的商家了。
毕竟像青州鲁大川和周村梁顺那样的盐枭还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隐姓埋名发财的,作为生产者,张桓并不想打破这里面的潜规则。
回到客栈里,天已经快要黑了,简单吃过晚饭,张桓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起床,陈二狗一脚闯了进来,“老大你快出去看吧,出大事了。”
张桓一听,急忙把布巾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
“在门口,快到门口去看。”陈二狗急忙解释道。
走到门口向外一看,张桓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门外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二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是铜皮包角、装饰精美,弄得跟嫁妆一样。
“怎么回事儿?”大门外张桓是放了岗哨的,怎么会让人把这么多箱子放在门口呢。
这时岗哨上前一步,“报告,刚才来了一大群人,没有报名没有吵闹,只是悄悄把这些箱子放下,他们就立即离开了,我追出去一看,已经跟街面上的人混为一体,根本无法跟踪了。”
这事儿有意思啊,张桓乐了,竟然有人大早上的上门送礼,还弄得挺神秘的,连个面儿都不见就走了。
“有没有什么书信之类的?”
“报告,我仔细查看过了,没有任何书信,他们只是放下箱子就离开了。”岗哨也是冤枉,碰上这事儿他总不能从暗哨位置跳出来抓一个人来问吧?
这倒是奇怪了,按说送礼之人肯定会有所求啊,现在只字片语没看着,这算怎么回事呢?
正在这时,客栈的店小二过来了,这位也是一位漕帮帮众,后来一次打斗中伤了腿脚,这才离开了船,到了这家客栈作工养家。
“张少爷,这是有人留在柜台上的,指名说是要留给你。”小二手里拿着一封信,封得严严实实的。
张桓伸手接过信,“知道是谁让送的吗?”
“这个不知道,今天早上收拾柜台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的。”小二说完话转身离开了。
掂掂手里的信,张桓笑了,这事儿弄得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个干脆利索的人。
伸手撕开手中的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信纸,“有朋自奇山来,恕任某不能远迎,特备薄礼,以示敬意。三江商行任。”
嘿!自己转悠着找了人家大半天,人家竟然悄没声地摸上门来了,而且出手还挺大方,一送就是十个箱子,看样子这份礼也轻不了。
只是这样一来,张桓却明白了,这位任老板或许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不过这份情意他还只能收下,要不然那才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