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是在客栈里休息,呆会儿掌柜的会给你拿来糖水或是米粥,你吃下去以后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一应花销都由我来负责。”
张桓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你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安好,不用挂念,大夫一会儿就到了,到时请他帮你诊治一下,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中年书生又点了一下额头,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一下,或是想哭一下,干瘦的脸却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倒是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慢慢湆湿了头下的床单。
看中年书生暂时没事,张桓站起来把沾了秽物的床铺和衣服等东西卷成一团,提在手里,大步走出房间,扔到了后院的水井旁边,让正在浆洗衣服的婆子们帮着清洗一下。
回到房间时,店小二已经把大夫请来了,正在为中年书生把脉。
看那大夫须发皆白,坐在床前有模有样,张桓暗地里点点头,这个年头,大夫更多的是靠经验,年纪大的大夫通常医术较高,要不然早就让人给打死了。
时间不长,老大夫收了手,又翻看了那人的眼皮和嘴巴,甚至闻了闻嘴中的气味,这才坐到了屋内的桌子前,伸手从医囊里拿出笔盒和纸,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小二,“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先吃上三服,然后我再来诊看。”
店小二一咧嘴,他手里没钱啊,人家药店肯定不给抓药啊。
正在这时,张桓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元宝递了过去,“小二哥,快点按先生讲的去抓药,若是不够,你回头再找我讨要就是了。”
老大夫傅照一抬头,看到张桓手里的五两小元宝,抚着胡子呵呵一笑,“笑话,我开出的方子,从来不会超过一百大钱,你尽管拿去,这三服药有三十大钱足矣。”
张桓一听,哟这位是专门卖手艺的,而且是一位有良心的大夫啊,不像前世得个感冒都得B超CT来一圈儿,不花个千儿八百的都不好意思说是去看病了。
“这位先生,多谢了。”张桓也不知道该着怎么称呼人家,奇山所里的大夫就孙大夫一位,大家平时都称他为孙先生,想来这样称呼人家不会错。
傅照点点头,“好说好说,小二哥都跟我说了,你这位小哥是个好心人,我老汉很喜欢。”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傅,你叫我傅先生就行了。”傅照也不客气,直接让张桓喊他先生,不过以他的年纪、经历和能力来说,张桓也不算是吃亏。
张桓上前拱手施礼,“傅先生,在下张桓,是胶东人,恰好赶上这位大哥病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傅照点点头,“这话实在,我愿意听。你放心吧,这人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身子虚,看样子有日子没好好吃饭了,又不知道为什么空着肚子喝了许多酒,又处在这个节令,不病才怪呢。”
“那,依老先生看来,这位大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啊?”
“嗯,吃了我的三服药,应该就可以恢复了,不过他的身体以前亏欠太多,如果不加以很好地调养,怕是会有损天年啊。”
傅照怜惜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中年书生,“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看你钱孚于也是个饱学之人,为何要做出这等小儿女之态,平白给世人留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