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有大人庇护,我等必能顺风顺水,大吉大利。”这小子上来就唱赞歌,倒是让张桓不知说什么才好。
“呃,金大人,不知此行还要多久?”
金海川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敢不敢,大人叫我小金就好。”
我了个去,就你满脸褶子,胡子拉喳的,也好意思让咱小正太一枚叫你小金?
张桓强忍住笑意,“金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此去白山部,全仗大人沿途照应,大人辛苦了。”
听到张桓这样说,金海川的脸上褶子更多了,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腰也哈得更低了,“多谢大人夸奖,海川敢不效死力?”
张桓也是无奈了,朝鲜的官员他只接触过了济州岛上的全守道,那位州牧大人虽然也是谄媚之人,可是却不像姓金的这样没有格调。
不过,进了这鸭绿江,一面是鞑子,一面是朝鲜,有很多事情还真得用得着这样的人。
自己如果想要在朝鲜半岛上做些文章,这样的谄媚做事之人,倒是最好用的急先锋。
存了这样的心思,张桓与金海川谈话时的语气更加平和,不时虚心讨教一些朝鲜的风土人情,又拉了他到船仓里喝酒聊天,更是让金海川乐得身子都不知轻了多少。
张桓看着金海川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借着蒙蒙醉意,端起酒杯问道,“海川,我家里广有田土矿山鱼场,怎奈人手不足,不知你可能什么好的法子吗?”
金海川已经有了六七分酒意,听到张桓这样说,随便一扬手,“大明乃人杰地灵之地,怎么会人手不足?大人说笑了。”
“我说得倒是真的,这些活计不但辛苦,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大明的子民是不愿意做的。”张桓轻抿一口酒,淡淡地说道。
呃,有一定的危险,什么活计会有生命危险呢?
没等金海川反应过来,张桓叹了口气,“就算是我多出工钱,也没人愿意来做,只能干着急啊。”
上官有忧,下官得拼命想办法缓解啊。一顿酒喝下来,金海川已经自觉地把自己归为张桓的下属了,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每月一两银子,竟然请不到人,真真是愁煞我了。”张桓猛地把杯中酒喝进嘴里,把酒杯扔到了席上,喃喃说着睡倒在榻上。
每月一两银子?一听到这个工钱,金海川的酒意竟然刷地一下子消了一大半,我的老天哪,一个月一两银子,这都快赶上咱老金的俸禄了,这么高的价格竟然招不到人?
突然间一个想法从金海川的心底涌现出来,顿时如一股洪荒巨流在胸腔里激荡,无论如何也消解不掉,而且越想越让他兴奋不已。
朝鲜本国的工钱很低,每人每月有几钱银子就可以打发了,如果自己出面雇佣人员,给这位年轻的大明将军做工,光是挣两者之间的差价就足以让他一夜暴富的。
更何况,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只要他一高兴,替自己美言几句,或者在朝鲜升官,或者到大明去安居生活,那岂不是一下子成了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