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也远远的静静立在峰顶的边缘,沒有一点要插手的意思,对于隐在林木中观战的许秦统领,以及百名城卫军高手,只当作视而未见。
"老夫是半步道圣中期!"七长老自报修为,听上去十分坦荡,实则是在抛砖引玉,诱使对方暴露真实战力,这种知已不知彼的感觉,非常不好,会令自己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施为。
"此时才想到探查我的修为,是不是稍嫌晚了一点?"景云语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回应道:"我说了,你也未必就真能轻易相信,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说更好,以免误导影响你的心境,你老认为呢?"
“你知道了老夫的修为,还能如此淡定,无须回答,老夫心中也有了答案。”七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斐侯府这一次算是真正踢到了铁板,即已到了不死不休地步,无论你有多强,老夫都会出手倾力一战,这是个死局!”
他的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平静起来,眼中透出着一股种属于强者的孤傲意味,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轰轰烈烈的一战,虽死无憾。
双方适才有过一次视线的交锋,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两人都是毫发无损。彼此的修为应该是相差无几,可堪一战。
双方一番言来语往,唇齿交锋,都是在暗中探试对方的虚实深浅,也是一种心智间的强强搏奕,看不见的惊心动魄,却是谁也没有稍落下风。
"当心了!"七长老到了这种时候,仍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这属于强者应有的素养,堂堂正正,接着竖掌为刀,一团碧色的光华环绕,流转,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掌刀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简单地举臂抬掌,隔空斩落,碧色的光华像是找到了渲泄处,如水波化作惊天怒涛……
轰!一道百丈长的碧色掌刀呼啸落下,传出一声轰鸣震响,隐于暗中观战的众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一阵轻颤,无数残留在枝头的枯叶簌簌飘落。
峰顶中央更是烟尘弥漫,沙土飞掦,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十米长的沟痕。景云的身形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却是点尘未沾。
七长老的这一掌,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劈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景云却十分轻松的闪过了,甚至连一絲元力都没有动用,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七长老眼中目光一缩,又是一掌相继连环劈出,景云只是略微的侧了侧身,掌刀贴身闪电划过,地面又多了一道沟痕。
江河倒流!划空而过的一掌,蓦地在空中微一停顿,随即反转回旋的斩向景云。
景云知道这一击,自己再也躲不开了。因为"江河倒流"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出人意料,华丽惊艳,更在于它诡异的角度,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追踪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所攻击的地方。
然而,景云这一次没有选择躲闪,轻缓地抬手竖起食,中二指,平淡无奇的当划出一指,仍然没动用一絲元力,虚空中现出一面金色的盾牌。
噗!碧色的掌刀悬在空中,像是劈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稍前进分毫。掌刀上的碧光,不断地溃散分解开来。 而景云却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任由惊涛拍击。
双方的第一次交锋,七长老连续发出三招,景云却只是竖起两根手指,便破解了对方的所有的凌厉攻势。
"不错!"一边观战的北云轩也不禁由衷的赞了一声。这一赞不知是针对景云还是那位七老,或许两者皆有。
这一招"江河倒流",应该是斐侯府的至尊绝学,同阶之下被锁定,很难轻易脱身。而景云那一指,看上去轻描淡写,十分随意,实际上,形成的那面盾牌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移动了数十次,封住了对方所有的攻击方位。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更无法看清那盾牌的运动轨迹。
埸上对峙的两人,再度发生了变化,七长老猛地发出一声冷哼,身体周边的碧色流光尽数被收敛进了体内,微眯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阴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表情。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