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杀子之仇耿耿在心,为人父岂能就此释怀。老夫可以从此不追究天外楼的一众人,但……"
"打住!"陆随风突然冷哼出声;"那些沒营养的话就别说了,摆明了不就是想要与我一战么!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划下道来,否则还真难走出这逸天城。"
"不错!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简单。"紫云峰主冷冷的道:"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老夫若是输了,再提复仇之事也属枉然。不是吗?"
"说得也是!"陆随风深以为然地道:"只不知此战是想要分个输赢来,还是以死相搏?"
"此战和任何人无关!你若胜,可以安然离去,败,则死!"紫云峰主冷酷的说道,深遂的眼眸中有怨毒的杀机一闪而过。虽不能一举灭杀天外楼的人,如能斩杀这位天外楼主,也算是勉强可以平息心中的复仇怒焰。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自当全力以赴。倘若一不小心,失手将你送下黄泉,又当如何?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要知道一个仙王境的陨落,却不是我一个小小天外楼可以承受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有那些老家伙在场见证,绝不会有紫云峰的人找你天外楼的麻烦。"紫云峰主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陆随风,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准确的说更像是看一个死人。
塔楼内內一片沉默,如果真有人要陨落的话,一定会是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子,而绝不可能会是一位仙王境大能,几乎沒有任何悬念可言。
良久,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拖着沉重的步履一脸悲壮的走上战台,只是双腿有些微微打颤,看上去就像是步入刑场一般,这模样不去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老家伙。
紫云峰主缓缓地睁开垂闭的双目,舐了?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体微动间,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百十米之外出现在战台之上。
"绝代天骄都有越阶战斗的能力,却不知能否跨越大境界战斗?很期待你的表现!"紫云峰主冷眸如电的望向陆随风,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有选择的话,应该沒谁愿意以身试险的去验证这个问题。"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的道,神情间沒有絲毫的畏惧,只是多了几分冷冽的凝重;"即然沒有选择,也唯有舍命一搏了。当然,如果你动用仙王境的神通大手段,这搏命一说就成了一个笑话。不过,有这座塔楼陪葬也值了。"
"你很聪明,如果不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本尊还真很欣赏你。"紫云峰主玩味的道:"不过,你赌对了,就算沒有那些老家伙在,这种场合本尊也不会动用神通大手段。如果你认为因此而逃过一劫,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了。"
"有希望总好过绝望,不是吗?"陆随风耸了耸肩道:"能见识一下紫云峰的仙武绝学,也不枉此生了。"
双方言来语往间,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紫云峰主双手间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竟是不顾身份,毫无风度的抢先出手了。身形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
紫云峰主亮出了一对短匕,无疑在告诉对手,他的仙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陆随风的左侧,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钻,诡异。
陆随风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脚下惊惶失措的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没人知道。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