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起,瑞瑞说过的那句话,两年前爸爸还能陪着我,现在妈妈要是出事了,连爸爸也没有了。
我不在的那两年,上官逸到底是怎么样过的。
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偏头看我,“怎么了?”
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定定的看了半天,才低低的开口问道:“那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上官逸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我还会问这个,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都过去了,不重要了,现在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说着一只手掌按着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喃喃的说:“我想知道。”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其实一直就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我震惊的抬头看他,他轻笑一声:“是自欺欺人也好,是真的不信也罢,总之我那时候从来就不信你真的离我而去了,我跟自己说,你只是累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等休息够了就会回来。”说着低头看了我一眼,“所以,我那时候一直都信你会回来,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不管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和孩子,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瑞瑞的身上,每次看着你给他的平安扣,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那个时候我看到他给我举办葬礼,给我买墓地,在墓地下葬的时候,他的样子是那般的绝望。
他自嘲的笑了笑,在我头顶亲了一下,“当然,我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潇洒,再不承认,也毕竟是……也有过一段颓废的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那时候我曾经站在镜子前看着穿着军装的自己,我问我自己,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有什么脸面穿它。”
“上官逸——”我没想到我对他居然重要到让他质疑军装,要知道,军装,是他最看重的,视如生命。
“听我说。”他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那个念头只是一瞬间,后来我告诉自己,我的女人为了守护我的这身军装,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如果我不能好好的穿着它,我就对不起我的女人,所以,我一定更要忠于这身军装,因为,这里面,注入了我挚爱女人的血,注入了她倾力的付出。”
“然后,我把瑞瑞接到驻地,那俩年我们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军营里,我自己亲自照顾他,因为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愿。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想你。”
我眼眶酸胀,“所以你就听歌。”
“嗯,听着我们俩唱过的歌,已经成了生活中不可以切割的一部分,我会觉得安心,尤其,我会觉得,你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很多时候,我好像看见你在房间里走动,甚至,看到你在瑞瑞身边,给他换尿布,给他喂奶……”
我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怀里搂了搂,声音很轻很轻,“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飞机在扬州降落,正直傍晚,天气很晴朗,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空气不错。”我深吸两口气,仰头看了下天空,“桃红柳绿的,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他说:“瘦西湖一年四季都好看,当年乾隆皇帝封的钓鱼台,还有五亭,都带你转个遍,这个季节,烟雨蒙蒙也别有一番风趣。”
“你做了不少攻略吧。”我笑看他。
虽然说他博学多才的,在我心里几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他没时间出去旅游,就算执行任务到过这些地方也未必了解这么多,可见他是为了这次旅行做了不少准备。
上官逸捏了下我的鼻子,“我休假一次也不容易,当然不能浪费时间,尽可能的多带你走一些地方,好的景致都带你看一看。”他说:“现在,我的时间都属于你,目的就一个,让你开心。”
“你还准备了什么?”我问。
他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招手叫了出租车,说了预订客栈的地址,才道:“你猜猜看。”
我看了看他,抽了抽嘴角,“还卖关子。”
“不是卖关子,累了好几天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我保证,明天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烟花三月。”他低头过来亲我,我急忙用手挡了下,“这不是在家,司机看着呢。”
“怕什么。”他反手把我的手握住,硬是在我唇上亲了一口,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司机师傅从倒视镜里抿嘴偷笑,这脸上一阵发烫,用手肘怼了他“上官逸,你发情就不分场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