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怕来不及,我不能赌这个万一。
就算再快,下山的路程毕竟摆在那,我有点昏昏欲睡。
“丫头,别睡觉。”上官逸也察觉到了,摸着我的脸,轻轻的拍打着,“不能睡知道吗?”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冲着他点点头,可是,真的好困,眼睛就像睁不开了一样。
“别睡。”他低喝道:“丫头,不许睡你听没听到。”
“好,我不睡。”我的声音,完全就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根本都听不清,好像是蚊子叫似的。
“乖,我的丫头最乖了。”他俯下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亲。
“我冷。”我说,虽然这一枪没伤到致命要害,但是一直不断的流血,我本来就贫血体质弱,这么半天了,当然会因为失血过多觉得冷。
“老公抱着你,老公抱着你就不冷了。”说着他又把我搂紧,对着开车的战士低吼道:“快点!”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往下脱自己的衣服,费力的把衣服脱下来包裹在我的身上,我却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整个人冷的脸牙齿都直打颤。
上官逸干脆又扒了椅子上的长型坐垫给我盖在身上,还是不行,前面开车的战士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情况,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速度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扔过来,“首长,用我的衣服。”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战士的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个军用背心。
车子一路开到镇子上的卫生所,卫生所里只有一个医生。
看到这种情况傻了眼,他们这种小地方哪处理过枪伤。
上官逸也没指望他们,把我放在医生办公室的处置床上,拿出一沓钱,“给我手术刀,麻药,消毒水……”
他一口气不带停歇的说出一长串药品名字,还好,这个卫生院都有。
那医生不知道是被他的气场震慑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很快就捧了他要的东西回来。
“丫头,忍一下。”上官逸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从医生手里接过麻药,亲自给我做了麻醉。
不是全麻,而是局部麻醉。
这小卫生所也不具备全麻的条件。
“乖,别睡。”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给我伤口处消毒,擦洗,那个医生就给他打下手。门口,开车的那个战士始终守在那,一脸的戒备。
“要取子弹了。”他拿着手术刀对我说,眼神中满是不舍。
我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给他。
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但是对方是我,他的心里也会紧张,这无关有没有把握,而是对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这都不如让他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扎。
“老公,我相信你。”没有什么比这个对他更有用了。
他点点头,让医生给我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我咬着,又叫门口的战士过来,“把着她的上半身,别让她动。”
“不用,这样。”都打了麻药了,他这样是干嘛。
“听话,这的麻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尽管气氛紧张,但是对我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很温柔。
“我来!”正在这时,安迪从跑了进来,不等任何人反应,双手就按住了我的上半身。
我挑了下眉毛,上官逸不是让嘉乐他们先护送他回南疆了吗。
上官逸看了他一眼,他先一步开口,“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先给她取子弹。”
上官逸点点头,两个人就算是默认了。
当手术刀的刀尖碰触到我的肌肤,我还是因为那寒凉的气息颤抖了一下。
上官逸屏气凝神,不敢再说话。
安迪对我露出一个微笑,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我,“别怕,马上就好了。”
说实话,我不怕死,但却挺怕疼的。
事实证明,上官逸的考量是对的,这个卫生所的麻药真的不太好用,虽然管点事,但是刀子在肩膀剜下去的一霎那,我还是疼的惊呼出来。
“啊——”
不想喊的,但是实在太疼了。
嘴里的毛巾掉落,我真佩服我自己居然没晕过去,后来我总结一句话就是疼的已经没办法晕了。
那医生这时候倒是缓过劲来,开始帮忙止血,包扎伤口。
等这一切处理完了,又给我打上了吊水,安迪帮忙拿着吊水袋,上官逸抱起我出了卫生所,嘉乐他们已经打开车门,里面铺了一条毯子,旁边还放了一条。
应该是刚才他们谁去旁边的商店买的。
我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帮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上官逸把吊水袋挂在车子的棚顶的扶手上。这才坐进来,又扶起我的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刚要只会指挥那个战士开车,就见安迪跳上了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