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揪心,难以释怀的,是她丧失了自己人生里最重要的几年,而二哥,却知道所有。
虽然他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至少,他比她幸福。知道自己过去经历过什么,眼下应该要什么,都无比清楚。
她不得不承认。
她被封谏洗脑了。
她希望和霍屹行共同拥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急切过。
相对无语。
庭院外头忽然传来汽笛的引擎声,很快就有佣人跑出去,朝着外头从车子上下来的予莜莜恭敬地喊了声,“小姐,你回来了。”
“嗯。”
随即,几个佣人又跑了出去,很快又拎着大包小包一路进了门,径直将东西送到了楼上予莜莜的房间里去。
予莜莜一身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了大门口,很是骄傲地冲着沙发上的安在暖扬了扬下巴。
“安在暖,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忽然间觉得,我才是那个和阿行哥最匹配的人,而你,不过就是泥土卷里的一颗尘埃而已。”
安在暖没说话,眯着眼睛将予莜莜上下一番打量,最后落在了予莜莜的脚上,没了动静。
似乎被那种莫名其妙不知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多少让一向骄傲自信的予莜莜有些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啊!”
耳边只听得一声尖叫,予莜莜往后的脚步一崴,整个人瞬间瘫坐在了地板上,脸色一紧,嘴里立刻发出了长长的抽气声。
“嘶——”
脚崴了。
意识到她可能崴了脚,身边的永远立刻跑了过来,恭敬地叫着她,一边弯腰想要去扶她,却被一把甩开。
“别碰我,我自己可以!”
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丢脸,予莜莜一侧的半边脸颊,都越发白了几分。她咬着唇,双手死死地撑在地上,努力想要站起来。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脚一挨地,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疼痛,瞬间倒了下去。
“啊!”
一屋子人都在看她,但碍于她的态度,所有人都只是抱着旁观者的态度,站在一边看她。
予莜莜彻底恼羞成怒,忽然抬手指着安在暖的方向,厉声喊着。
“我要她过来扶我。”
“安在暖,你是个聋子吗?我要你过来扶我!”
安在暖微微蹙眉,握住瓷杯的手不由得一紧,只觉得自己的眉骨“突突突”跳动得厉害。但很快,又放下茶杯起身站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和一个中二病的少女计较,没用的。
就连一旁的封谏都觉得予家的千金太过刁蛮无理,缺乏家教,不由得嗤笑出声。
予莜莜当然听到了,白着脸冲着安在暖嚷嚷,“你还不快点!”
安在暖这才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蹲下去查看她的伤口,发现并不是所谓的崴伤或者是扭伤,纯粹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下。
嘴角剧烈地抽了抽,安在暖到底还是冲着予莜莜伸出了手。
“起来吧。”
与此同时,一个佣人手里拿着捧着一个精致的茶叶盒子,正要给客厅里的封谏送上等的茶叶。走到一半,因为好奇予莜莜和安在暖,忍不住一回头——
男人的整个身体都撞到了封谏的身上,封谏猝不及防,手里瓷杯里的茶水瞬间飞溅了出来,洒得他身上到处都是。
“对不起,少爷。”
男人欠身,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忙不迭地跟封谏道歉,“对不起封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说着话,已经趁着封谏低头收拾自己的时候,飞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类东西,抬手扔进了封谏跟前的白色瓷杯里。
黑色的药丸遇到水,不过是瞬间,就变成茶水的颜色,消失不见了。
封谏擦拭完自己的衣服,一边淡声说着,“没关系,不用觉得抱歉。”
说完抬手,将白色瓷碗里的茶水端到了安在暖之前坐着的沙发前,自己则是起身站了起来,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安在暖将人扶起来,立马松开手,速度很快,甚至还隐约间给予莜莜一种,她非常嫌弃她的感觉,像是在......躲瘟疫。
予莜莜忽然提起,尖叫声眼看到了嘴边,在看到安在暖端起那杯温热的茶水凑到自己的嘴边时,却忽然噤声,所有尖锐扭曲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
片刻,她勾唇一笑,踩着恨天高上了楼。
上午到现在,大概是真的渴了。
一仰头,那杯封谏端给自己的茶水,瞬间就进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