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都没变过。
她一扭头,目光就和自己二哥撞上了。男人微微勾唇,冲着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用口型跟她说着,“乖,别乱跑。”
见她点头,才满意地点头,抬手给了安在暖一个吻。
安在暖莫名地面上一红,迅速别开了脸。
从舜京回来之后,这个男人就变得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无赖,甚至流氓了。
......
酒店外头的露天阳台上。
霍启行急匆匆走了过来,见四下无人,一手微微捏紧手里的高脚杯,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侯霍正倾半晌。
见他一直没动静,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包,抬手将里头白色的粉末倒了进去,迅速摇匀。
做完一切,才开口喊了声。
“爸。”
一直站在栏杆处的霍正倾转过身,见是霍启行,一直铁青的脸色,才微微有些好转,低低地应了一声,“刚才在大厅,你也见到老二了,是吗?”
霍启行点头,“他不是在医院吗?”
那口气里,掩饰不住的阴郁,失望,甚至是化不开的沉郁。
霍正倾脸色阴鸷,眉间暴戾,胸口似乎喘息的不够太平,好半晌才顺了口气,愤怒地开口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和你,这是被他耍了。”
他从一开始就派人一直在医院里守着,几乎是每天都来汇报新消息。
所有回来的人都在说,他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一直都在病房,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原来都是障眼法。
他们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又去的舜京。随后又是用了什么方法,顺利把安在暖带回来了,全都一概不知。
父子联手,却还是输给了纵横商场多年的霍屹行。
霍启行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真实的情绪,半晌抬头,依然平静一片。只是抬头看向霍正倾,看似随意地将手里的酒杯递了过来。
“爸,你的身体,喝点红酒没问题。”
霍正倾正在气头上,接过酒杯,将里头的酒水尽数喝下,抬手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啪。
满地都是四散的碎片。
玻璃碎片折射着头上的光,映着霍正倾近乎扭曲的脸。
“如果他今晚不出现,我就可以借着你结婚的机会,顺利对外宣布他重伤的事情,顺利将你带进霍氏。可是现在,连公司的几位董事,看我都像看个小丑!”
同样是儿子,霍正倾也一直承认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很优秀。
但一度摆脱掌控,完全不按自己的预想生活,已经让他无法忍受。
“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他会如此忤逆我,我绝对不会把霍氏交给他!”
眼见霍正倾气的脸色发青,霍启行的视线,却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和自己父亲喝过红酒的脸上,勾起嘴角,露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
“爸,你消消气。”
“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当下,你要注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的身体不能生气。万一气出什么毛病,就是我的罪过。”
他说着,低头看向地上点滴散落出来的红酒上,颇有深意地说道。
“或者,是屹行的罪过了。”
......
大厅里,安在暖百无聊赖窝在沙发里,吃饱喝足好一阵子,也不见霍屹行回来。
倒是消失了一会儿的霍正倾回来了,脸色不怎么好地找带着宾客,笑容敷衍。
显然是被二哥气得不轻。
抬手看看时间,安在暖起身站了起来。
自从知道二哥那场车祸是霍启行安排的之后,安在暖就将霍启行和霍正倾两个人当成了毒蛇猛兽。
如今二哥迟迟不回来,身上的伤又刚好,实在担心的很。
正要迈步,一抹纤细高挑,穿着粉红色伴娘礼服的身影,忽然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安在暖隐约觉得那背影很眼熟。
等那人微微露出一个侧脸,她这才看清楚,是纪允歌的妹妹,纪清歌。
她似乎没发现自己身后的人是安在暖,四周查看了一番,似乎是在找人。片刻之后,又失望地收回视线,迈步走到不远处的纪允歌身边。
隔着觥筹交错,安在暖仿佛听到她走到纪允歌身边,低声问道。
“姐姐,姐夫呢?”
纪允歌正忙着跟客人寒暄,扭头回了句,“说是到后花园,和你霍叔叔有事情要谈。”
纪清歌倒是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哦。”
等纪允歌和客人走远,她忽然就提起裙摆,朝着后花园的方向一路奔了过去。
安在暖只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也没多想,提起裙摆,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