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喊了半晌没人应声,安在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没走两步,脚下不知道踢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双崭新的棉质拖鞋,还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她穿上拖鞋,不由得在心里感激今夏的贴心,一边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头疼的实在厉害,她想给自己煮一杯解酒茶。
刚到客厅,老远就看到一尘不染的新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旁边放着一个盒子。走近了,安在暖才发现,那是她最熟悉的一个牌子的解酒茶。
以前那个人每每喝醉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地跑到厨房,给他煮上一碗。
蓦地,安在暖心里一揪。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保温杯的盖子,一股徐徐的热气缓缓冒了出来,连解酒茶的味道,都和自己曾经煮的一模一样。
安在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保温杯里的解酒茶散了一地。
不是今夏。
今夏没细心到这种程度......
她猛地站了起来,兀自将整个房间找了个遍。餐厅,浴室,卫生间,卧室,还有书房,却没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觉得头疼的越发厉害,隐约间,还有一个男人沙哑隐忍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来。
“安安,等等我。”
“安安,给我一些时间,快了......”
安在暖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
在经历了那样灭顶般的伤害之后,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做这些?
要知道,跟这些相比,她永远忘不了的,是男人无情进入自己身体的疼痛,和骨肉被剥离时候,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绝望。
她在地板上站了良久,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抬脚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隔着一扇门,她放佛能看到一个男人靠在门上,看着这里,目光深邃,脸色暗沉的样子。
下一秒,她猛地打开了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除了风,哪儿还有人的身影。
她垂下眼睑,正准备转身,冷不防地一低头。
天蓝色的拖鞋旁边,散落着一地的烟头,隐约间,还带着未烬的星火。
安在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死死咬着唇,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有一地多有的心思。
嘭。
她用力摔上门,冲进客厅,抬手将保温杯里的液体,尽数倒进了垃圾桶里。转身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卧室,拉过被单盖在身上,一头栽到床上,闭眼就睡。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她的未来,再也没有这个男人参与的可能了。
......
昏昏沉沉间,安在暖还是觉得头疼。梦里一遍遍让她心惊胆战的场景,逼得她不得不再度醒来。
她拍开床头灯,刚坐起身体,隐约听到周边什么地方,有些异常的动静。
很弱,在寂静的深夜里,却不容忽视。
安在暖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下床,刚打开卧室的大门,对面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啊——”
是贝甯。
那女人大半夜不睡觉,又在搞什么鬼?
安在暖皱了皱眉头,忽然对这动静失去了兴趣,转身准备返回卧室。刚走几步,对面的贝甯忽然尖锐地喊了声,“救命——”
安在暖一愣。
下一秒,已经急忙转身走到客厅,整个人贴在门板上,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一丝动静。
对面贝甯的房间里开着门,里头断断续续传来东西被踢翻“叮叮当当”的声音,隐约伴着贝甯呜呜咽咽的声音。安在暖忍不住往门板上再度贴了贴,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闭嘴!再嚷嚷,信不信老子要你的命!”
有人进了贝甯的家里,而且正在意图不轨!
安在暖整个人一僵,身体飞快离开门板,没了动静。
反应过来,她立马奔回卧室,拿过手机,想也不想地报了警。放下电话,整个手心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瘫坐在沙发上,听着对面贝甯一声高过一声尖锐的呼叫声,如坐针毡。
她想,她着实对对面那个女人没什么好感。所以,她报了警,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未免情况不明白,她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
可是,贝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万一那个男人要对她......
一想到这儿,安在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
轻轻拉开门,贝甯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进了安在暖的耳中,“求你了,求你放开我。这个屋子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求你不要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