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对不起,木学姐……”姬乘风右手轻轻抓着木流花的手,头脑中也是一阵阵的眩晕传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左手手指微一用力,就要捏碎那块玉璧。
便在这时,木流花眼皮颤动了一下,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姬乘风,会不会是咱们……术力……消耗过……过度,感应迟……迟钝了?”
“你什么意思?”姬乘风手一顿,停住了捏碎玉璧的动作,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却又抓不住重点。问了一句,不闻木流花回答,低头去看时,原来木流花说完那句话,人已经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姬乘风直觉那件事情对自己非常重要,摇着木流花的肩膀道:“木学姐,木学姐,你别睡,你刚才说什么?木学姐,你快醒来。”
但木流花怎么都摇不醒,呼吸急促,且一点点的微弱下去。这时姬乘风也顾不得老四就在一旁看着,低下头就吻在木流花的唇上,做起了人工呼吸。
空气中的氧气几乎已经告罄,人工呼吸的效果也不明显,连做了十几次,木流花才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悠悠醒转,喉咙里就像装了个风箱似的。
姬乘风生怕她再次昏迷过去,赶紧问道:“木学姐,你刚才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流花意识仍处于半昏迷状态,姬乘风问了好几次,她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无法回答,张着嘴大口呼吸,眼神一片迷离。
连老四都在一旁看得急起来了,撑起身子提示道:“掐……掐她……”
姬乘风忙用手指去掐木流花的人中,掐了一会儿,木流花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头扭了几扭,眼神清明了几分。姬乘风忙抓住机会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木流花恍惚了一下,断断续续的道:“幻……幻术……术力消……消耗……感……感应迟……迟钝……”说完干呕了几声,又昏迷了过去。
这番话就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照亮了姬乘风的脑海,让他混沌一片的思维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他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对呀,应该是这样!”
老四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姬乘风咳嗽了两声,激动地道:“我先前就说了,咱们被移山术困住的可能性极小,应该是幻术,对,这就是幻术!咳……咳……只是我和木流花都术力消耗过度,咳……没有感应到而已。”他一边咳一边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情是在幻术的范畴,那他相信自己是有办法破解的。这也算是绝望之中唯一的希望了!
老四喘着气道:“不……对吧?幻……术怎么可……能这么真……真实?那山壁……还有这里的氧……氧气……”
姬乘风打断他的话:“这个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你又怎么能确定,生命不会是一场幻觉呢?”
“你——”老四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开……开什么玩……笑?”
姬乘风不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他休息了这一阵,身上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把木流花靠在洞壁上,自顾去检查盗洞的各处细节。先前陡然发现盗洞被堵上,一时都有些慌了神,很多地方并没有细细的看过。他相信,如果盗洞被堵真是术法所为,那就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时间已经不多了,木流花随时有可能窒息而亡。老四问明白情由之后,也坚持过来帮忙。这时候他们两人也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姬乘风还好,能用内呼吸勉强支撑,老四却只觉头晕耳鸣,呼吸道像有火在烧一样。但求生的欲望在此刻战胜了一切。
两人兵分两路,从中间往两头一寸一寸的检查盗洞。也许是上天眷顾,很快,老四就发现了一处异常,叫道:“小风,你快过来!”叫了这一声,却是咳得脸上青筋一条条都起来了。
姬乘风扶着洞壁匆忙赶了过去,就见老四指着的那块山壁上,血迹果然有些诡异。
盗洞的洞壁上到处都是老鼠挖掘时留下的血迹,一开始他们都没去注意。这块洞壁上的血迹,粗看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但如果隔得远一点看,就能看出,那些凌乱无章的血迹竟然构成了一幅若隐若现的画。
这幅画构图非常粗陋,看起来既像是一个人影,又像是一只特大号的老鼠。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更像是一只披着人类衣衫的老鼠。老鼠的两只前爪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整幅画的写意味道非常浓,但老鼠的眼睛却勾勒得十分传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的感觉。如果不是这种感觉,恐怕老四根本无法发现这幅画。
姬乘风凑近岩壁闻了一下,一股酸酸的、夹杂着腥味和骚臭味的味道扑鼻而来,脸色就变了变,骂道:“妈的,这是鼠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