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刚睡醒,此刻虽自持姿态却掩盖不住其中凌乱,无端透露出几分妖媚。
惊艳,惊心艳丽。
通过那抹笑,刘云硕只觉顷刻间,坠入了一场绮丽华美的梦。
他看着他的妻,这个兰心蕙质的女子,像是涓涓涓细水一样流淌在他的生命里。
仿若昨日二人的一切不愉快,皆是不存在了一般。
“夫君。”容玉低声细语的唤道,款款情义,却并不深现,如丝如缕一般缠绕着眼前的男人。
刘云硕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满心欢喜的拥着他的女人。
容玉贴在这个还算温暖的胸膛里,思绪忽然跳跃了很多年前。
其实也不算是很多年前,只是此刻想起,竟如同隔了前生今世一般。
那时的她,青涩而娇俏。
如一枝盛放的桃花,夭夭争艳,却也只会装点自身。
也曾读过几本市井传记,也曾想过将来托身何人。
穿上那件漂亮的红嫁衣时候会是什么样呢?
单纯的女孩躲在被子里,抱着那本偷偷藏起的《蒹葭记》胡思乱想。
会像书里一样吗?
红烛影下,一身凤冠霞帔,心中有沉沉悬石,然后,那人掀开了那块鸾凤和鸣的红盖。
从此,琴瑟和谐,莫不静好。
容玉忽然觉得鼻间有点酸痛,那样无邪的年纪,终究是过去了。
人,总是不能活在传记中的。
如果没有权力就只能卑躬屈膝跪在别人前面祈求生活。
万人敬仰,才不会被人看不起,才不会被人欺负。
她抬眸看着刘云硕,想到他也窥容寻,想到刘天景的拒绝,想到容寻那场万人钦羡的婚礼……
这一瞬间,对容寻的恨意达到了一个巅峰。
她到底凭什么!不过是一个娼妓之女,论才华、论容貌、论身家,她那点比得上自己!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我不甘心!”
“我怎能甘心!”
容玉伸手将刘云硕散出的乱发挽至耳后,笑道。“夫君,妾准备了汤水,一直在火上温着,天气渐凉,夫君可要喝一点?”
刘云硕自是点头,二人相携而去。
赶巧一场细雨,潇潇木下尽落花,栏外朝颜花被泥水所污浊,再无艳色,连她最心爱的月季都落了。
烛光微暖,灯下美人最宜人。
容玉浅笑着呈上一碗银耳莲子羹。
极品青花瓷,釉色温润如玉,在葱白的手指上竟也显得黯淡。
刘云硕瞧着容玉,忍不住笑道,“玉妹妹,你真美。”
容玉淡声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刘云硕神色微敛,眸中有微微不可描述的光华闪过,“景王的奶娘失踪了。”
容玉舀羹的手微微一乱,指尖那点鲜红豆蔻沾染上些微羹汤,晶莹剔透。
刘云硕眼底微黯,细细喝了一口羹。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容玉略带疑问的道,“景王府戒备森严,岂是能让人人来去自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