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手,一夜之间在本就不大的申城上流圈里传开。也就过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秦桑便接到电话,是三位买家之一的某个助理,约了她午饭时间到昨晚的那间餐厅见面。
既是同一间餐厅,两边都不把脸撕破了,却很清楚地告诉对方,你们昨天干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
秦桑应下了便给霍瑞廷打电话,后者也早有准备,把再次修改过后的合同带给她。
秦桑还是赤条条的一个人,拿着合同进去以后笑眯眯地把合同摊开了道:“我想几位可能是误会了,昨晚我们之所以会跟资管的何总一起吃饭,只是有朋自远方来,一个简单的招待。”
有时候你说得越轻描淡写越接近事实的东西,在这个人心复杂的社会反而没什么人愿意相信了。
有家公司的财务总监冷冷笑道:“这地我们都谈了这么多次了,我以为廷少爷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说这块地只跟我们几个谈,这时候却突然跑出来一个什么何总,不是想遍地开花漫天要价吧?”
已经明显不太友好的态度,秦桑也不以为意,只是掩唇笑道:“真的只是朋友遇到了大家一起吃个饭罢了。”
眼下不管她怎么解释,对方都是认定了他们已寻新的买家。
纵然后面可能被人诟病做生意反复或不诚信什么的,但都谈了这么长的时间,该成交的事情还是得成交。
三位买家底下的人其实已经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拿起笔正准备去签合同时才发现,昨天好好的两亿一千万突然又变成了“两亿两千万”。
这一下现场就跟炸开了锅似的,立刻有人跳起来道:“‘霍氏’这是什么意思,就不诚心跟我们谈是吧?!要真是因为这样,不谈也罢!”
秦桑也跟着起身,换做从前她应该再劝说些什么,可偏偏是这次,她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地把桌子上的合同一收,又向各位告了个别后,便匆匆地从餐厅里出来了。
这一次霍瑞廷把车停在了比较远的地方。
秦桑抱着合同和文件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给他打电话。
霍瑞廷正好下车买东西,接到电话时回身,就见秦桑抱着一堆文件一路小跑着过来。
她一过来就去拉车门,霍瑞廷适时按开开关,秦桑便把东西往后座里一丢,不由分说跳上车子便让他把车开出去了。
这一次两人去的是江边,申城本来就由两条著名的江水交汇而成,一个昏浊一个清澈,有时站在江边,总能看见一清一浊两两相会的奇景。
秦桑下车以后什么都没有说,这时间的江枫潮湿粘腻,但也没有一点让她难过的,她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
霍瑞廷才打开车门一会儿,就受不了那热,重又把车门给拉关上了。
秦桑在江边吹风,霍瑞廷就坐在车上开着空调等。
晚餐的时候两个人一块去了游船上的餐厅,吃最新鲜的河鲜,吃完了就去看通宵电影,一直苦熬到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