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了,我们继续开会。”丁祥福双手撑在桌子上,“刚才我们说到冬修的主攻方向问题,根据上级指示,我们要兴修水利,把旱地变成水田,现在,有人说要开荒整地,把那些荒山河滩开垦出来,增加种植面积。这两个问题,哪个更加重要?我们要怎样安排冬修工作?”
过了三妙种,樊洪明举手。
“好,樊洪明,你说说。”丁祥福指示。
樊洪明看看丁祥福,又看看在坐的干部,说:“刚才丁书记宣读了党中央关于冬修的文件,我觉得党中央毛主席很英明,就是要利用冬季农闲的时候集中劳力兴修水利,在各个大队勘测出适宜建立小型水库的地点,把这些地方建设出水库来,那么,地势比较高的地方的旱地就可以灌溉了。旱地的收成低,只适宜种植杂粮,产量也不高,不利于突出我们的成绩。因此,我认为,首要的工作,就是建设水库。”
落实上级指示,是干部的最重要的要求,丁祥福听了樊洪明的话,心中暗自赞许,点头说:“嗯,这个意见好。其他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周火望也不举手,说:“依据我看,建设水库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并且,水库建设起来,果真能改造许多的良田吗?也很值得怀疑。比如说,我们花费半月的时间,建设一个水库,可以把五亩旱地变成良田,可是,如果我们利用这半月的时间,开荒了五亩旱地,就可以多许多的收成,红薯、麦子和油菜就增加不少。我看,肯定比改造出来的水田增加的收成多。”
水稻是最重要的农业指标,上缴也是看水稻的。红薯是社员们自己吃的,怎么能与水稻比较。丁祥福一听,心中就不高兴。
但是,对于周火望这个顽固的家伙,丁祥福多少有点忌讳,也不批评,望了望全场,问:“其他的支书继续发言。”
罗义江举手获准发言。
罗义江小声说:“按理来说,中央的政策是正确的,只是,我们应该灵活理解和落实党的政策。冬修工作,不一定非要建立水库,我们开荒也是冬修工作。文件上也没说冬修工作只有建设水库这一项目。旱地不能种植水稻,对于上缴公粮是有影响的,可是,粮食已经上交的很多了,我们社员吃杂粮,也好有精神投入到生产中去……”
这个话,丁祥福是不喜欢的。杂粮给社员们吃,是可以增加体力,可是,公粮播种面积少,成绩就突出不出来。这样一来,自己的成就就小了。早知道罗义江像个小脚女人,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没想到还是与周火望走到一条道路上了。
六个大队支书,两个发言表示不支持建设水库,只有一个赞成的。丁祥福望向另外三个支书,巴望他们支持自己。
谁知道三个支书也没摸清丁祥福的心思,把这两个主张综合起来说,含糊其词,没有鲜明的立场。
这样一来,丁祥福就要考虑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了。但是还不甘心,还想把建设水库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放眼睛望去,除了曾吉星、王湘帘,就是胡天健。
曾吉星这个人,心里想什么说不准的,他负责的是治安和阶级斗争,对于生产工作他过问的不多,听见大家的分析,说不定也是支持开荒为主的。所以,丁祥福不敢点名让他说。
再说王湘帘,今天列席会议,主要也是处理落后妇女的工作,对于农业生产,她一向就是配合落实的。即使他揣度到自己的心思,也是不在大家的重视之中的。
剩下的,就是胡天健了。
胡天健是个学生,从根本上说,还是协助地位,没发言权力的。自己多次引进最高干部会议,干部们颇有微词,不过,胡天健这小子倒也是不一般,每次都有优秀的计策发出,没让丁祥福难堪,也让各级干部无话可说。
胡天健这小子脑子这么灵活,不会看不出自己的心思,说不定他一说,不但迎合自己的意思,而且也让叫嚣开荒优先者服气。
为了保险起见,丁祥福说:“各位同志,我们在坐的,都是党的干部,党的纪律你们都是知道的,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现在,党中央的指示很明确,就是冬修工作。冬修工作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改造生产条件,扩大种植面积。改造生产条件,就是要兴修水利,包括积累肥料。积累肥料的工作我们已经落实了,做的很好。现在,兴修水利就提到日常议事日程。有的同志,单单只看见旱地的重要性,作物的数量。可是,我们现在是新社会,是高级合作社,我们要让人民群众过上美好的生活,就必须增大水稻的产量,减少杂粮在人民群众口粮中的比重。同志们,要看到这一点。为我们的党获得人民的信任多做工作。当然,扩大种植面积,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扩大种植面积,我们也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适当地进行,不可以片面强调。”
说到这里,丁祥福停住了,一望,没有人急于发言。
樊洪明准备发表支持的言论。丁祥福不是很喜欢,无非就是马屁话。
没等樊洪明说话,丁祥福继续说:“好了,这件事情我们还要继续讨论。现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离开不了学生们的参加,胡天健同学正好来了,你就把学生如何参加冬修工作和你对于冬修工作的意见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