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彦,你不心疼吗,你不难过吗?”
方才还有些生气的南梓彦,此时被她这么一问,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看着她如此绝望痛苦的神情,他竟是有点失语的感觉。
“你可以不爱我,我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不爱他,那是你的孩子啊……”说到这里,连佩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珍珠一样地落了下来,“她陪在你身边,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们还想怎样?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的孩子置于死地,为什么……”
这样的指控,实在是过于咄咄逼人,但是南梓彦却一句话都回答不出,他是知道的,他亏钱了这个女子,他所依仗的不过是她爱他罢了,若不是因为她的爱,她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地下嫁于他,又怎么会发动家族的力量帮他争夺世子之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
“我没有,半夏也不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南梓彦苍白地反驳着,而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出来,此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要是楚遥此时在场,一定会忍不住唏嘘,南梓彦并不愚蠢,相反他还很聪明,他懂得扮猪吃老虎,懂得藏拙积蓄力量,但是他有一个致命伤,他太感情用事了,所以他总是在女人的事上吃亏,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半夏半夏……你知不知道,你袒护着的半夏根本就是要利用你,你以为是你救了她是你给了她一切?别傻了,她根本就是南漓香的人,她居心叵测地接近你,费心地在你身边盘踞这么久,为的不过是要利用你罢了。”连佩珊一边说,一边冷笑起来,“南梓彦,除了我,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会这样爱你了,没有!”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梓彦呐呐地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连佩珊如此笃定的模样,他竟是连反驳的声势都没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南梓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是的,此时的南梓彦亦是立在崩溃的边缘,他太希望自己是个傻子,能够听不懂连佩珊的话,可是很可惜,南梓彦从这几句毫无章法的话语中听出几许他并不太想知道的事。
可是南梓彦从来都不是愿意自欺欺人的人,或者该说从杜晗烟的事以后,他就变成一个宁远清醒地痛也不愿意迷糊地傻的人了。
“你该去问问你心爱的侍妾,问问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接近你,接近你到底为了什么……”连佩珊冷冷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震惊的模样,竟是让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报复的爽快。
不过,还有一道声音比南梓彦更快,南忠公沉声说道:“佩珊,你方才说半夏的事和漓香有关,是什么意思?”
袁氏瞪大了眸子,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住连佩珊,她就已经冷笑着开口了:“那就要去问问南漓香这个……六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此言一出,南忠公的眉头粥了起来,而袁氏则整张脸刷得白了,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死死地瞪住连佩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