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是看得清楚,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该疏远。
“这是怎回事?我们南忠公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竟然唤一个侍妾娘亲,这要是传出去,脸面都没了。”不等南忠公说话,南二爷便率先嚷了起来,满脸的不忿,仿佛多为南忠公府的面子打算似的。
见南忠公不虞的神色,和南谨轩清冷的神情,楚遥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自家夫君让她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闹腾的意思,既然有夫君和公公撑腰,那她还怕什么,当即就沉下了脸。
“听谨轩说是二伯父来了,我们夫妻俩就紧赶慢赶地跑得来,您就是我们二伯父吧?”楚遥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南二爷,缓缓地说道,“一直都听说二伯父很是关心府里的事,怎么连我婆婆如今是侧夫人的事都不知道?再有便是,就算是二伯父,插手管我们南忠公府里的规矩,这手似乎也是伸得太长了吧?”
楚遥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的话明明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偏就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人的样子,光是这嚣张跋扈的态度就叫人厌恶不已。
“你这个小丫头,说的什么鬼话?”南二爷当即就被激怒了,杀气腾腾地怒瞪楚遥。
还真是别说,这南家二爷因为有些本事,离京之后手里掌了些权力,又好歹是有京城背景的外放,因此在地方上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被人奉承的日子过得多了,自然是容易被人激怒。
更何况,就算他心里明白着眼前的人是七公主,但是他久不在京城,对七公主的名头自然是并不清楚,实际上他心里对七公主也是十分不屑的,堂堂公主嫁给南忠公府庶子的,想必也是个不得宠的,再说又是个小辈,他还真是没太放在眼里的。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他听说他女儿南梦雪可是在府里被眼前这一位欺负得很惨,他亲自回京,一方面是来接人的,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着来给女儿出一口气的。
“鬼话?我说的可是人话。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是二伯父硬是要说我方才说的是鬼话,那我也是愿意认同的。”楚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仿佛说的是什么学术问题似的。
南忠公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他如今可是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机智的,这儿媳妇可是有的是本事把人给噎住,从前她可是没少用话堵他,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幸好他回头是岸,及时清醒过来,如今看着她用这一招对付自己的二哥,他怎么就觉得那么爽呢?
至于南谨轩,他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媳妇左右就是这么个人,这会儿已经算是收敛的了。
“放肆。”南二爷这回是真的怒了,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个后辈说出来的话吗?
“是谁在放肆,二伯父心里应该明白得很。南梦雪跑来南忠公府闹了一通,竟敢在府里下毒害人,本以为二伯父是来道歉领人的,没想到这撒野的功夫可是比南梦雪好不了多少。难怪我父皇常说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真是有道理的呢。”楚遥嗤笑了两声,依然是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听她提及睿武帝,南二爷才恢复了些理智,就算她再不济再不得宠,总也是个公主,他在来时的路上本还想着该和公主和谨轩好好亲近亲近的,却没想到这开头就被他给弄糟了。
“我公公婆婆都是仁善之人,想着都是亲戚,若是二伯父过来道个歉赔个罪,这事就这么粉饰也不是不行的,不过如今看着二伯父的架势,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这南梦雪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被关起来的吧?”说起这一桩,楚遥立刻就气场大开,高傲地像只孔雀似的。
南二爷抿了抿嘴,自知说不过楚遥,便立刻将矛头指向了南谨轩:“谨轩,你就是这么管教你媳妇的,对长辈如此无礼的么?”
“二伯父。”南谨轩冷冽的目光落在南二爷的身上,只淡漠地开口说道:“我倒是想问一问,二伯父是如何管教南梦雪的,让她跑来南忠公府下毒害人,年纪轻轻就敢做这样的事,再大些可还得了?既然二伯父管教不好,不如将南梦雪留在我们府里,我们自然会代为好好管教一番。”
“不行。”南二爷立刻反驳,他是很宠南梦雪这个女儿的,更何况他南二爷的女儿留在南忠公府,被他们管教,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