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楚遥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待人走远,镇北侯才淡淡地对楚遥说道:“如此,不知文小姐满意吗?”
“侯爷说笑了,这是你们镇北侯府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外人多言。”这会儿,她又变成外人了,压根忘记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镇北侯也不同她计较,目光落到一旁的容修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既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不解释清楚?”镇北侯的语气依然冷淡,仿佛容修只是府里一个客人似的。
容修抿唇不语,空气微微凝住。
“你先回去,晚上过来找我。”镇北侯冷眸一扫,容修便抿着唇退下了。
前厅就剩下楚遥和镇北侯两个人,这时候楚遥才终于大喇喇地打量起镇北侯来,不得不说镇北侯果真是上过战场的人,即使没有身着盔甲,光是那强硬逼人的气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千年古剑。
“文小姐来找我,有事么?”容勒开门见山地问。
“颖儿不放心容修,我正好来江北,就过来看看。”楚遥的回答也十分直接,丝毫没有顾及到眼前这位的身份,也没有半分晚辈的样子。
不过,倒是楚遥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容勒眉眼中的冰冷稍稍消散了几分,楚遥这般模样让他想到了当年的秦霜,亦是这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带兵那么多年,周身戾气冷冽,没几个人能同他对视,而这个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小姑娘却没有半分惧怕。
“修儿很好。”镇北侯淡漠地回了一句。
楚遥却是莞尔一笑,旋即正了神色:“侯爷若是不想认这个儿子,也不需要勉强。虽说我姨母当初收养容修时并不富裕,但是他们却从没让容修受过委屈,容修聪明骄傲,不该被困在后院中受委屈。”
没有人敢在容勒面前这样放肆,他离开京城之后这么些年,楚遥还真是头一个。
但是楚遥的话句句在理,容勒微微皱眉,眼底划过一丝懊恼。
原本还在为容修抱不平的楚遥,瞧见容勒的神情,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眸色微微一闪。
“冒昧问一句,侯爷是不是觉得,若非为了保护容修,秦霜根本就不会死?”楚遥直视容勒,问得坦然,或许容勒这样的深情在世人看来实在窝囊,为了一个女子颓废至此,但楚遥却觉得容勒是个真君子,这样的人值得她尊敬,她实在忍不住插手,想要多管这一桩闲事。
但是看到容勒面上神情一僵,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若是这样说起来,那就对了,也能解释为何容勒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冷漠了。
“若是秦霜在,看到你迁怒她用命保护的儿子,让他受尽委屈,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楚遥沉吟片刻,轻启朱唇,又吐出一句话来。
容勒此时的脸上已是冷漠至极,连眸色都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