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过一介知府,又怎能插手侯爷的事,至于那户农家的事则更简单,大人只要秉公处理便可以了。”
见黎大人的神情,卢昕便明白他的想法,不由得轻笑一声:“大人,这里可是江北,天高皇帝远,更何况皇上对大人的能力一直十分肯定的,去年江北上缴的赋税亦是排在前头的,皇上是个明君,他心中自是明白大人是可用之才。”
被他这么一说,黎大人面上是轻松了几分,但是总还有些不放心。
“大人在官场多年,自然该明白,所谓忠臣,忠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后。”这句话,可就有些重了,卢昕意料之中地看到黎大人面上一怔,旋即又道,“大人为官多年,何必让自己陷入京城那些个祸事里去呢?”
这话,倒是当真说到黎大人心里去了,这位黎大人出身京城,只可惜是个世家庶子,不得宠,后来走了仕途,因为没有家族的帮助,只能外放为官,靠着自己的努力往上爬,这些年里他的家族还真是没帮过他什么忙。
就在去年,京城忽然给他来了一封信,让他帮忙同镇北侯牵线,他恼怒的同时却也不得不这么做,只因家族信件里隐晦地提到了皇家人,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可惜镇北侯深居简出,他联络了几次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大人,有时候人是要有取舍的,大人并没有得家里的帮忙,如今能得到皇上的赏识,那都是大人自己挣来的。若是因为……那些事被皇上厌弃……”卢昕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含糊,意有所指。
黎大人却是明白的,只觉得卢昕当真是他的知己,不像他的家人只想着如何利用他,卢昕却是真心为他着想的,他忍不住低头苦笑:“所以你认为,这件事我就该公事公办?”
卢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如今的江北可不是从前的江北,三皇子和文家人在江北盯着,镇北侯此次怕是会出手的,皇上对江北亦是观望着的,大人可不能走错一步。”
是了,黎大人明白卢昕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他定了定神,心下有了决定。
“帮我研磨,我要给京里写信,这次的事我怕是帮不上忙的。”黎大人眯了眯眼,目光里多了几分坚定,再不如方才那般慌乱了的。
卢昕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京里那些人虽说是他的家人,却未曾为他打算过,只是叫他帮着江北侯将事情压下去,但是他们却未曾想过他的处境,若是日后这些事被爆出来,江北侯已死,江北侯府又是半个皇亲国戚,到时候首当其冲被丢出来的必定是他这个知府。
卢昕说得对,官场上没有左右逢源的事,他虽然外放做官,但是是出身京城的,对于皇上和太后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的,他没有出手帮江北侯,最多被说他迂腐不懂变通,若是他出手帮了江北侯,只怕到时候身首异处,这笔账他算得过来。
想到这,黎大人立刻俯首写起信来,因而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为他研磨的卢昕,眸中闪过的一抹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