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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倒是很有默契,都沉默了。
“寡人要将城北的伏凤阁,赏给狼少,作为你和羽妹妹的新婚贺礼!听说?你们在玉夫人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寡人都没来得及祝贺!”姬同回过头说。
“多谢君上!”龙阴刀再次行礼相谢。
龙藏却心直口快的回答,“君上心意,小民感激不尽,只是我和羽儿商量好了,要去……”
龙阴刀赶紧拉扯一下他的衣袖,制止他说下去。
姬同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装作没听懂似的转开话题,向里面房间走去,停在门口时探着身子问,“羽儿?还在生我的气么?怎么也不出来相见?”
“王兄见谅啊?羽儿现在身体不适,下不了床!改日再去宫中道谢!”里面,帘幔后面传来千羽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他思绪万千,他给自己拿了张软垫席地而坐,转身对龙阴刀父子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羽妹妹说,可以吗?”
龙阴刀只得带着龙藏退出去。
“羽儿?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但是请你理解,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姬同在房间门口坐着,低声说。
千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当时她软禁在宋国,他却迟迟不肯交换回自己,一回鲁国,将她安置在城外的寺庙,没有接回宫。
更是将怒气撒向龙藏,把他关在牢中一个月!
这些事,她理解作为王的姬同,但是,她不理解作为兄长的姬同!
“王兄在说什么?羽儿听不懂!我现在真的是身体不适……王兄没听说么?我被土匪劫了去,刚被夫君救回来的!”千羽躺在床上隔着纱幔说。
“什么土匪?没有听说啊?待会儿,寡人会命人去查一查!”姬同明知故问,试探的说,“羽儿?要不?我进来看看你?”
“不必了王兄?我也很想念王兄,只是……此时容颜憔悴,见不得人!”千羽委婉的拒绝了。
“……”姬同低下了头,不见么?羽儿还是介怀的!曾经的羽儿,在他跟前,哪里会顾忌没有梳妆、素面朝天呢?
一阵沉默,疲劳至极的千羽快要昏昏欲睡了。
“羽儿?我带了竹箫来,最近又新学了一支曲,想吹给你听听!还记得你九岁那一年的重阳么?”姬同微笑着抚了抚竹箫,思绪游荡在远方。
千羽没有回答。
“那天,你被姬兰欺负得很惨,还气哭了!拉了我去找她评理,但我却反而拉了你偷偷跑出宫,在城外的竹林里玩了一整天,这支竹箫?还是你给我的礼物呢!你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吗?”
迷蒙中,千羽又睁开沉重的双眼,“王兄?过去之事了……”
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一幕,她被姬兰欺负,因为姬兰冤枉自己,偷吃了她的糕点,那是母后亲自给她做的枣糕。
一气之下她跟姬兰打起来了,她当然打不过姬兰,气得哭着跑去找嫡哥哥,他没有帮她训斥姬兰,而是拉着她飞跑,二人一直跑到城外的竹林里。
“你知道么羽妹妹?人的一生,就像这些竹子一样!”当时,姬同指着那些竹子说。
千羽本来心中就有气,闹着别扭不理他,听他这么说,反而睁着好奇的眼睛,“哥哥说的话好深奥,人怎么就像竹子了?”
“嗯,你还小也许听不懂!我给你讲讲竹子吧?竹子破土而出之后,用了四年的时间,仅仅长了一寸!从第五年开始,以每天一尺的速度,疯狂的生长,仅仅用了六周的时间就长到了五丈。其实,在前面的四年,竹子将根扎在土壤里,延伸了数百平。做人做事亦是如此?不要担心你此时此刻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因为,这些付出都是为了扎根!多少人,没能熬得过那一寸?”
“真的吗?”千羽歪着头问,“哥哥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付出宽容?可明明是她先冤枉的我呀?”
“嗯,儒子可教也!正是这个意思?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这也是付出的一种!用姬兰的错?来惩罚自己?本身就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十二岁的姬同像个小大人一样点点头,又叹息一声说,“谁对谁错,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生为王孙公子,为了将来的王位,兄弟之间互相猜忌、互相算计,倒是可以理解!可你们是公主啊?长大了以后,各自有自己的归宿,能否再见一面都还未定呢?”
“我也不想的……”千羽低下头。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脸红了,很快又抬起头,似懂非懂的拍拍手,欢喜的说,“哥哥好有学问哦?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哥哥!这样我也就很有学问了?对不对?”
“呵呵,好啊?说话算数哦?”姬同折了一根竹子玩耍,“那你要送件什么礼物?给我作凭证明呢?我可以将自己的玉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