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否定了。
马车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俊俏可爱的孩子抱着装了黑色水晶棋子的小坛,一脸纯真地看向对坐的南月黎:“南姨,你好慢啊!”
林问歌淡笑着看向眼带狡黠的儿子和面露急色的南月黎,有点同情这位南家小姐,自家儿子生来聪颖,领悟力更是出众,琴棋书画这些是由她和小蓝(即凌笑蓝)共同教授,如今年纪虽然还小,水平却已不错,即使是与教他棋艺的小蓝对弈,偶尔也能赢几局,现在谷中的长老们,已经不愿意和这孩子下棋了,实在是只有挨虐的份啊!
“不下了,不下了!”南月黎一推棋盘,撅着嘴嚷道,“问歌,你家这什么变态儿子,从前天起和他下棋,我就一次也没赢过,我就纳闷了,难不成他在你肚子里时就开始学下棋了?”
“嘻嘻,”小穹掩嘴偷笑几声,将怀里的小雪球放到棋盘上,清清嗓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南姨作为一个大人,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之前我们可说好了,下一局一两银子,这是第四十三局,南姨可不能赖账哦!”
南月黎郁闷了,眼见林问歌笑而不语,完全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只得撇撇嘴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呐,给你了,不用找了,姐输的起!”
林问歌好笑地望着那女子表面豪气云干、实则有些肉痛的模样,对于自家儿子的揽财功力又加深了认识,说起来,这点还是随了小蓝,她可没有教过小穹这些。
小小的孩子翻手掏出七两银子交给南月黎,很正派地道:“南姨,这是找你的钱,南叔叔赚钱很辛苦的,娘教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多余的银子小穹不能收!”
南月黎目现诧异,紧接着欣赏地摸摸小家伙的头:“小穹是个好孩子,剩下的就当我给你买糖的,尽管拿去吧!”
小穹乖巧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南姨和我们也这么熟了!”
南月黎眼角一抽,果然看到旁边的小男孩欢喜地把那七两银子再度纳入怀抱,暗地里狂汗不止,她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啊,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不是明知这小子贼尖贼尖的吗?可一看到那惹人喜欢的精致小脸,她就把什么都给忘到脑后了!
南月黎在心中大喊:男色惑人,真是男色惑人啊!
天知道,一个五六岁大的毛孩子,从哪里能看出惑人的男色了?
林问歌宠溺地注视着小财奴一样收银子的小穹,又看向棋盘上一蹦一跳,准确将黑白棋子分开踢到棋坛中的更高的境界,往日里冷漠坚硬的心,顿时柔软成了一池温泉水,暖得她浑身舒畅。
这几年,她一直很庆幸,来到这个位面后留下了当时在她腹中四个多月的小穹,若不然哪有这几年的欢乐时光呢?
“问歌,有人找你!”马车忽然停下,一会儿后,南月笙策马而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