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诀低喝一声的同时,西城夜也飞快伸手,抓住了“西城诀”的手腕。可这一抓,却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被他抓住的手腕上,仿佛有着蜿蜒盘旋的沟壑,磕得他手心极不舒服。
西城夜拧起眉,当着正走来的君诀,刷的一声,撕开了“西城诀”的手腕,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条让人触目惊心的手腕。
从撕开的袖口手臂,直到手腕处,没有一丝血肉完好,眼前的这条手臂,仿佛是被人打碎了骨肉又重新连上的,肌肤上尽是被粗暴缝合起来的伤痕,有些位置甚至还没有缝合好,硬生生的错开来,偏偏伤处已经缝合了一段时间,于是愈合得乱七八糟,一摸一个疙瘩,一摸一个凸起。
西城夜强行咽下到了唇边的惊呼,看向了君诀,却发现他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这样的伤口,必然不是巧合造成,而是被人用了极端的刑罚,硬生生打成这样的。
若这人真是溯夜,他该承受了多少苦头,他尚且被折磨如此,那么洛画……
北冥月眼眶一热,强行忍下内心的胆寒和心悸。
君诀走上前,打量了下“西城诀”的表情,便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用力一撕,一只同样伤痕累累的手臂呈现在眼前,手腕的地方,虽然有道明显的缝合痕迹,但好在没有遮掩什么,腕上一颗小小的痣,清晰的暴露在了君诀的视线之下。
“是溯夜。”
君诀扫了一眼,肯定道,“把他带下去。”
“是!”
不知何时,流风和流水已然潜上祭坛,见君诀肯定了假“西城诀”的身份,同样看到了伤处的他们也没有多言,飞快的把人带了下去。
溯夜到底是如何冒充了西城诀,这件事可以慢慢了解,但眼前,这两个妄图利用溯夜来谋夺皇位的老家伙,绝对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太傅,太尉,别来无恙啊。”
君诀沉冷的眼扫过他们,得到的却是两人的畏缩和不屑,君诀拧了拧眉,眼底弥漫过沉冷的杀机,“把这两人——就地处斩。”
就地处斩?
太傅和太尉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他们会和当初算计皇位的丞相一样,被关进大牢,接受一审二问等繁杂工序,所以,听见君诀出声时,太傅和太尉还打着算盘,想着到时候该如何贿赂天牢的押兵。
可他们却也万万没想到,君诀一开口,就是处斩!
直到禁卫军拖着他们往虎头铡上走,太傅和太尉都是一脸茫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自己的脑袋终于被压在了铡下,太尉这才如梦初醒,哭喊着就嚷了出来,“诀太子,哦不,皇帝,皇帝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刺耳得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在祭坛的上空,君诀却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坐上帝位,而是站在了帝位左手边的位置,顺手一拉西城夜。
西城夜没有防备,脚下一踉跄,正好坐在了皇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