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抹浅淡的血迹,吓得锦绣连忙抓住她的手,又惊又慌,“太子妃你怎么了?被子上的血……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在锦绣的惊慌声中,北冥月的眼里,渐渐有了焦距,“锦绣,我没事。”
她松开被子,露出掌心覆盖下的被面,那一小块绸缎都染上了鲜血,可是量极少,并不像是小产之类的血迹。
幸好,不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出了问题。
锦绣稍稍放下心来,捧着北冥月的手翻转过来。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撒手。
北冥月的掌心血肉模糊,都是密密麻麻的指甲痕迹,她的指甲间染满了鲜血,显然,掌心的伤口,是被她攥着拳,硬生生掐出来的。
“太子妃,您到底是这么了,怎么这么虐待自己?”
锦绣一脸心疼,慌忙拿来医药箱,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给北冥月上药,“昨天夜里是发生什么了,让您变成这般模样?待会,奴婢一定上报流风大人,让他狠狠惩处昨夜看守东宫的暗卫,治他们玩忽职守的罪名……”
“不关他们的事情。”
北冥月的声音很冷,很淡,“本宫没什么事,锦绣,别说了。”
说得越多,只会让她不断想起昨晚那些残忍的话语。
北冥月,记住,西城诀已经死了。那个男人叫君诀,他不是西城诀,不是那个洗心革面,一心一意护着她的西城诀,不是那个不得已要离开,也为她备下一切的西城诀!
北冥月低着头,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她没有说话,锦绣自然也不敢再开口,只是安静的帮忙处理伤口。好在掌心只是皮肉伤,待锦绣用纱布绕着她的手小心绑好,系上结后,天色也已经完全大亮。
“太子妃……”
锦绣收起了药箱,小心翼翼的问,“您的手伤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看了眼被厚厚包住的手,北冥月没有拒绝,坐到了梳妆台前,任由锦绣给她擦了脸,又开始绾头发。待打理得能出去见人了,北冥月开了口,止住锦绣要叫人上早膳的声音,“今日就不吃早膳了,本宫没有胃口。”
“这……”锦绣犹豫了一下,看着北冥月恹恹的神色,没有再坚持,“那,太子妃殿下想去哪?”
去哪儿?
北冥月迷茫了一下。
在她的脑子里,似乎还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做,等她去处理,可是经过昨晚后,她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滩浆糊,原本想做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原本她要谋夺四国,是为了一统天下,以人界女皇的身份去冥界找西城诀,这样,她就有绝对尊贵的身份,成为西城诀永恒的妻子,冥界的魔后。
可现在……
北冥月淡淡的勾了勾唇。
冥界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西城诀,她如今这般努力,为的又是什么呢?
她再如何努力,那个叫西城诀的男人,还能看见吗?
就算真的一统天下了,并肩笑看江山的那个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