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太子妃确确实实是喜脉。”
老太医毕恭毕敬,“太子妃的脉象珠圆玉润,按之流利,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但基本的脉象特征都吻合。”
西城锋微微挑眉,“脉象不明显?陈太医,你可要诊断清楚了!”
“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脉象无错。”
陈太医不慌不忙的解释,“太子妃的脉象之所以不明显,是因为太子妃孕期尚短,若老臣没有诊断错误,太子妃怀上这孩子,堪堪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正是刚刚好能诊断出脉象的时候。
听见孩子是半个月前怀上的,再算算西城诀离开和被送回的时间,西城锋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最终,却也只是重重叹声,“只可惜,这孩子刚刚怀上,诀儿就去了,竟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叫一声父亲。”
西城锋并不知北冥月和西城诀之间的前世渊源,自然以为西城诀是真的已经死去,一想到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莫名其妙死于境外,绕是西城锋这样阴骛老辣的人,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朕的儿子中,当属诀儿最为出色,只可惜,这孩子因为他母后的事情怨恨朕,与朕的关系并不好,如今想想……唉,都是朕的错!”
北冥月原本有些出神,听见西城锋的话,脑子一激,突然记起被她忽视了的一件事情。
西城诀的母后风子心,之前曾经在西潭皇宫出现过,可却在把西城语推进枯井后便不知所终,如今,西城诀“去世”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开来,可风子心身为他的母亲,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有出现?
还有,西城诀这一世的孪生兄弟,赫连濯……
想到自己在南宫睿的太子府东厢殿外捡到的赤水剑,北冥月揉了揉眉心。
她要先理一理这段日子发生的众多事情。
她去南漓国救援南宫霖,却意外遇到西城诀,西城诀许了她孩子,将他的人留下协助南宫睿后,自己却悄无声息的离开——
看似没有关联的几件事情中,却仿佛有什么串联在了一起,可现在的北冥月脑子里乱乱的,根本没有办法仔细思考,只能试图一点一点的拼凑起寻找真相的线索。
赫连濯被东陵桦破坏了手脚的穴位,很难再修习武功,后来又被血蚁寒毒侵蚀,本就遭受了损伤的身体,在寒毒的侵蚀下,越发每况愈下,再加上赫连濯又瞒着他们,等他们发现赫连濯身上的毒时,他早已经昏迷不醒多日。
血蚁寒毒无药可解,更何况如今的赫连濯病入膏肓,连自主行动都成了问题,按照医理,赫连濯已然命不久矣。
可一个命不久矣,无法自己行动的人,他的配剑,却出现在了西城诀暂住的东厢殿外……
想起西城诀离开太子府的前一天晚上,冥王拖着一个人,偷偷摸摸前往了东厢殿的场景,北冥月眉心皱得更深。
难道说,那天夜里,冥王抱着的那个人,就是赫连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