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北冥月算了个通透,今日是她刚刚登基的第二日,是逼宫的最好机会,所以,援军刚到,她便让假扮席承甫的残清撤退,做出了席承甫被俘虏的模样,彻底打乱席子寒逼宫的计划。
席子寒要逼宫,定然一早就去取了虎符,听闻席承甫被俘虏的消息后,他一定会把逼宫的事情搁下,如此,活捉了揣着虎符的席子寒,还怕没办法从他身上搜出虎符吗?
北冥月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倒是惹得席子寒自己慌了阵势,将虎符掏了出来,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扬高了声音,“席子寒,交出虎符,否则,你的父亲就将成为倒下亡魂!”
席子寒咬紧了牙关。
前途渺茫,没有后路,这一场仗,他明明手握兵权,为什么……却还是输了?
席承甫还在拼了命的喊着,被关了小黑屋的这几日,显然对他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阴影,此时的他显得十分不正常,隐隐有了要发疯的趋势,“逆子,快把虎符交出来吧,老夫要这条命,老夫还想多活几年……”
“父亲!”
席子寒不甘心喊了一句,眸子里显出坚决之色,“儿子不孝!”
这句话的意思……
北冥月眸光微敛,就看见席子寒猛地转身,夺了身边士兵的弓箭,用力一拉,白羽箭对准了席承甫的心口,这架势,分明是要亲手杀了席承甫,好让北冥月的手中,再没有能牵制他的人质!
不好,不能让他得手,席子寒如今的架势,分明是想和她同归于尽!
北冥月反手一捞,也从手下的士兵手中捞了一副弓箭,正要打掉席子寒手里的弓,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空档,一只斜斜的白羽箭,不知从何而来,射进了席子寒的胸口。
北冥月:“……”
看着席子寒不可置信的目光,北冥月眸光一扫,看向了白羽箭射来的方向,那里是席子寒刚刚走出来的主帐,在帐前,青鸢满身带血,手里松松垮垮的握着一把弓,弓弦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是青鸢射的箭?
北冥月瞳孔微缩,手指缓缓攥紧,正要让手下过去将青鸢接过来,却看见席子寒的两个副将冲过去,手起刀落,瞬间,青鸢身首分离
青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脑袋却已经骨碌碌的滚落,掉在了脏污的地上,清秀的小脸上沾了泥土,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她。
一股强烈的疼痛瞬间抓紧了她的心脏,北冥月呼吸加重,只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青鸢的弓箭,是她教的。
在三岁的时候,北冥月除了开始去翰林院上学,也开始缠着武学老师教授自己功法,那个时候,教武学的夫子看她年纪小,便只先挑了兵器中最简单的弓箭教她,而她更喜欢的却是剑道,所以学得有些兴致缺缺。
那个时候,是青鸢表现出了对弓箭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