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和太子妃拌嘴吵架了吧!
看着北冥月面容平静,眸底却透出忧虑的模样,流水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连忙小跑着迎了过去,“流水叩见太子妃殿下!”
“你这行得什么礼?”
北冥月挑了下眉,“我说过,你是诀的随身护卫,不需要行大礼。诀在军营中吗?”
“太子殿下在的。”
流水顺势从地上站起来,挪到了北冥月的身边,悄悄透露,“太子妃,太子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今个一早来军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到了现在也不见转好,一直闷在营里誊录士兵们的名单,周身的气息都是沉沉的,似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誊录名单?
北冥月从流水的话中听出了问题,“他来军营,就只誊录了名单么?”
她怎么不知道,誊录士兵名单这种下属做的事情,也算是大事,需要西城诀亲力亲为了?
“是啊。”
流水不明所以,点点头,“本来誊录这事情,也无须太子殿下亲自动手的,这会军中没有什么事情,加上太子殿下又将要办喜事,早就没有人去打扰殿下,谁知道今日一早,太子殿下自个就过来了,来了后哪也没去,也不像是来巡视军队的。”
北冥月的眸光里浮起一抹危险,紧紧的抿住唇。
锦绣和她说的是,军营中出了点事情,需要西城诀亲自出面处理,可如今,流水的话却十足十的表明,锦绣是在说谎!
然而,锦绣不过是一介宫女,她绝不敢私自乱造理由欺瞒自己,那么让锦绣撒谎的人,就是……
北冥月沉默了一会,突然迈步,朝着西城诀所在的主营就走了过去。流水连忙跟上,正想着要不要先走一步去通报太子,就见北冥月沉沉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比刚才太子殿下看他的时候都要寒凉!
流水打了个哆嗦,连忙站住身,眼睁睁的看着北冥月越过他,自顾自的掀帘,入了西城诀营帐。
“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那是夫妻间的事情,我一个单身二十年的老男人,为什么要去多事?”
流水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远离了主营帐,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
北冥月心底有气,掀开帘子的时候带起劲风,直接刮开了桌案上的纸片,西城诀头也没抬,语气有些阴骛,“流水,这回你想去刑堂待上多久?”
“……”
营帐门口的人没有回答,可在西城诀的余光中,却看见一双月白色的长靴在渐渐靠近。他皱着眉抬眼,唇瓣微张,正想好好训斥流水几句,目光触及站在桌案前的北冥月,他呼吸一滞,要说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口。
月儿?
她怎么来了,为什么没有人来通报他?
西城诀心下一慌,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死灰色的眼睛触及她眼底的微澜,他咽了咽口水,有种被看穿了的不安。
“月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锦绣说了,我来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