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你这吓着婉嫔了。婉嫔她也不过是说了些实话,你若心中无鬼,应当淡然处之才是,怎么这会却如此的……咄咄逼人?”
婉嫔是个三两句犀利话就能斗败的主儿,贤妃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于是乎,偌大的贤沫宫,几乎变成了北冥月和德仪皇后的战场。
“本公主从来不知,问两句话,就不是淡然处之了?”
北冥月有些厌烦了,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煞气。
她不过是来看看贤妃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结果却被拖下深水,被婉嫔黑了一手也就算了,一时陪她们玩玩无所谓,但——
陪着她们练口才,可不是让皇后趁此机会来纠缠抬杠的!
说她咄咄逼人,呵,如今皇后自己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主儿,这般市井泼妇的狡辩模样,当真恶心!
北冥月皱紧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她自起床后,就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仿佛错失了什么事情,可脑中早已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回,她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事情。
这股不安,不是因着婉嫔的刁难而生,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皇后娘娘和婉嫔妹妹,都猜错了。”
见北冥月皱着眉,贤妃这才站出来,轻轻柔柔的澄清。
“皇后娘娘怕是忘了,臣妾平日就喜欢舞文弄墨,而这文房四宝做得最好的,当属北冥国,您瞧,臣妾宫中这些旧画书法,可都是用北冥国的竹丝宣纸和紫金鎏墨画的。这不,听说公主殿下来了,臣妾想着公主殿下才情卓绝,说不定随身也带来了北冥国的纸墨,正想厚着脸和公主讨要些来,没想到,后宫的姐妹们都跟着来了,倒是让臣妾吓了一跳。”
贤妃笑得一脸腼腆和委屈,还有些意料之外后的小无奈,见皇后没说什么,她这才转头看向北冥月,温柔的问,“公主殿下,恕臣妾唐突了,本来与人求物,该是臣妾去东宫见公主的,可苦于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寝宫,臣妾须得避嫌,这才不得不……”
“知道了。”
北冥月看了贤妃一眼,微微颔首。
竹丝宣纸和紫金鎏墨,虽是北冥国的产物,但也并不算珍稀,若是有心想要,凭着贤妃的宫位,托人送进宫绝对没问题。所以——
此时贤妃说这样的话,是在帮她脱身。
“谢公主殿下成全!”
见北冥月答应了,贤妃极为高兴,脸上露出的笑容极为灿烂,犹如一个求得了心爱之物的少女,浪漫而又不失天真,再加上她保养得体的容颜和肌肤,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女子,倒像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并不让人反感。
可在北冥月的眼里,贤妃这样看似天真的举动,虽然瞧着极美,却也真真切切的映出了贤妃的心机,她绝不是如表面这般单纯的女子,贤妃的野心——
恐怕,并不比皇后的小!
北冥月垂了垂眸。
锦绣说过,皇帝每个月定会翻贤妃的牌子,